同座的幾人紛紛點頭。
“我也這麼覺得。”
“當今皇帝乃百年不出的奇才。幼年承鬼謀,奉仙。成年拜皇策,軍神。深諳四聖道統,不論武力謀略都絕對是當世頂尖一流。他若耍起手段來,恐怕聖人也吃不了兜著走。”
“……”
縱觀全局,隱晦難明。
有人隻能看到湖麵的破濤洶湧,卻看不見波濤下暗藏著的萬般凶險。
是伏局之人皆乃通之輩,早已在謀動之前,將無數牽動著大局要害的細線埋藏在深淵。絲線連接著一個個至關重要的因果,試圖從時間的輪回裏極力掙脫前人的束縛,自成方圓。看得到的是頭尾因果,看不到的是其中命運。隻要命運的線稍作改變,始末的因果就會截然不同。而牽動一切的線頭,始終還是掌握在布局者的手裏。
此,方為大局。
醉仙樓後院。
快馬不斷奔波於庭前庭後。
往來仆人將一個個精致的錦盒放置在草坪上,便轉身離開。錦盒精美,皆有金絲繡花,看眼便知價格不菲。濃濃的藥香味無法被錦盒華麗外表所掩蓋,不止蔓延去偌大的一個花草庭院。三頭雄壯的黑雕收攏著翅膀與它們的主人乖乖站在一旁。三名英武的錦衣校尉頗有些不悅之色,沉沉地打量著眼前這群來來往往貪得無厭的黃衣仆人。
按照昨夜的“城下盟約”,那青衫要求卷簾神將派人來醉仙樓索取三車藥物與糧草。結果三名錦衣校尉來到醉仙樓傳話,黃崎即刻就將京都長安城裏的所有上品藥材收囊,並運送到這裏。生生是把三輛馬車堆積成了三座山,而且仍在不知疲倦地添加著。按黃崎那近乎無賴的法就是,隻要我三輛馬車能拉得動的,就是三輛馬車的數,我管你那三頭雕兒能不能載得飛起?你們若一輪載不完,那再來載一輪憋…
如此來,前來索要藥物的錦衣校尉們方才恍然大悟。
感情,這又是一個圈套?
*院,亭下。
白玉砌石台石桌,翡翠作象壺瓷杯,盛滿清茶。
騰騰青煙散發著淡淡幽香,不像茶的味道更像花的芬芳。
“他確實有這個實力與底氣。”
黃崎手持一紙近兩尺長的雪白清蠟箋,品茶的同時細細賞閱,由心而笑。
“潛心伏蜇十日,狩獵一朝斃命。算人心,亂視野,隱而不發。隻待狂龍入海喚醒地,彈指揮間三千悍士盡湮滅。我這弟弟有如此智慧,可真讓我這做哥哥的無地自容呀。早知道就把買賣放下,跟他到方寸闖一闖千軍萬馬了。人生能有如此輝煌,足以死而無憾。”
“嗬嗬…”
銀鈴笑聲,清耳悅心。
南來的銀家婦人倚著長椅臥坐,懶懶地看著遠處來往的黃家仆人,嫵媚輕笑道:“你這弟弟可是上的智多星下凡,有此能耐可不都是預料的事情呀?要不我和你打個賭?我賭他用不了幾日,還會給咱們送來一場更大的好戲,嗬嗬。”
嫵媚之音酥心人,常人聽之即*焚身。
黃崎也有些受不了這妖婦的魅惑,忍不住就偷偷瞟眼去那兩團若隱若現的雪白酥肉。但黃崎也極有理智,心知這美婦在南域是出了名的蛇蠍女人,故歪心思剛露出苗頭,他當即就暗暗給了自己一巴掌,狠狠打消了心中那團熱氣騰騰的*。
黃岐收回目光,搖搖頭:“雖然我不相信他還會送來一場好戲,但我不和你賭。”
“喲?”
婦人玩味笑起,略帶挑釁瞟眼去黃崎,問道:“你又知?”
黃崎平下心氣,道:“君子謀心,謀者仁心。他心中總有一份他所堅持的底線,這就注定了他不可能把事情做絕。萬事留一線,便是他的致命缺陷。”著,黃崎神色沉重許多:“這也使得我很擔心。李建成無謀多疑算不得強敵,倘若他日後遇上純陽那瘋婆娘,並與其對弈。結局,恐怕就不好了。那瘋婆娘以三劍取徽山,足可見其算謀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