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粗曠男子得慎重,執槍男子則頗為不屑。
“童烈,兩軍交戰氣勢為先,如今還未交戰你便自滅威風,是何等居心?”
“我隻是告誡你心些。”
“該心的我自當會心,用不著你提醒。”
“嗬,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粗曠男子同樣回以冷笑,話著他喝一口酒咬一口肉便轉頭看向別處,再無話語。
“駕!”
“噠噠噠…”
沒過多久,遠處東山道間又有一匹駿馬疾馳飛奔而來…
“飛虎山來信,純陽千人禦馬疾馳西來,已距我軍八百裏。劍鋒所向,徽山無疑。”
“再探。”
時不過半刻,純陽的奔馬便以疾馳兩百裏路,攻伐戰勢之勇猛可見一斑。
待報信人禦馬離去,執槍男子堅定地掃眼周遭幾位同伴,狠厲道:“狹路相逢勇者勝,大敵當前決者生。純陽既然奔著我們來,我們沒理由退縮,你們可還有異議?”
周遭既然互相交換去眼色,著赤焰紅袍的女子首先表態:“我同意戰。”
“我也同意。”
“……”
兩人相繼表態,皆是決意一戰,唯有倚靠在將台階梯的粗曠男子一聲不吭。執槍男子也加不理會,待兩人表過態後,他接著決絕道:“既然大家都沒異議,那我等便唯有一戰。敵軍萬裏奔襲,鋒芒雖盛,但路途顛簸,至徽山地界時候必然早已人馬疲乏,這是我軍不容錯失的斬敵良機。所以,我建議,除東山以外,其餘各山要道隻需留百人據高點戒備即可,剩餘人等全數集結於東山之外,布列攻伐大陣。待敵軍至,我們即可先發製人,攜全軍之力傾巢撲殺。如此一來,定然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而且四千戰一千我們擁有絕對優勢,此戰十勝不敗。”
“如此恐怕不妥。”
前者話剛完,沒做表態的粗曠男子當即插過話來:“全軍集結東山,其他險關必然空虛,若純陽不攻東山,反乘虛而入偷襲其餘關口,我們便有覆巢之災。”
“嗬…”
執槍男子冷笑:“你顧慮的,我早已想到。所以我早已在徽山之外,百裏方圓之內,埋伏暗哨兩百。純陽千數人馬,目標之大,隻要其隊伍跨入徽山百裏範圍,我便能對他們的行蹤了如指掌。他們若敢轉道偷襲,我們便能先祭屠刀斬蛇,將其一刀兩斷。他們若敢分兵突破,我們便可兵化千百,將其一口吞噬。隻要他們敢來,我就能讓他們有來無回!”
話激昂,如風嘯。
話至最後更是一語定音,把將至的敵軍一腳踩在地下,讓人不得不信服話者的策略真能百戰不敗。
女子與儒生皆暗暗點頭,唯有倚靠將台階梯的男子,愁眉不解。
看得出,此間四人裏,粗獷男子並沒有多少威信,而執槍男子則是這個隊伍的領頭。為了能將力氣使在一塊,粗獷男子雖有不願但也不好違逆,隻能順從。
而有些事情就是那麼可笑…
執槍男子話肯定,可世事無絕對,另有新情趣。
此間東去,七百裏…
“他們若敢分兵突破,我們便可兵化千百,將其一口吞噬。隻要他們敢來,我就能讓他們有來無回。”
“噠噠噠…”
千數白衣銀劍禦馬疾馳化疾箭飛掠,烈馬牽輕車,如鑲嵌在疾箭上的寶石,尤其精致且醒目。
七百裏之外的那位執槍男子或許怎也想不到,他自以為衣無縫可殺敵於無形的手段,在別人看來僅僅隻是一個笑話。當他相隔數百裏把話出的下一刻,此間已經有人將他的話語,一字不漏地重複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