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驚世豪賭(瘋魔)(1 / 2)

“全賭?”

“我的!”

“這…這我暈了…”

龍公子的話,宛如流星砸落荒漠頓時掀起一襲巨大沙浪。

百箱銀票,是多少黃金已經沒人能算得出來,但百箱銀票意味著什麼誰都知道。這意味著幾乎就是京都黃家的半數家業。一把定輸贏,兩者合一那就是整整一個京都黃家的所有資產!

換而言之,龍公子隨口一就是把整整一個富甲黃家擺上了賭桌!

“好!”

“誒,尋…尋少你可不能這樣玩呀!”

夏尋咬牙切齒地狠狠再次應下。

嘩然隨聲而止,是驚已無法再驚。也是這個賭局已非人間可有。唯有癱倒在地的黃崎聞聲猛地一下乍了起來,緊抱著夏尋的胳膊,連帶著哭腔苦求。但夏尋則和龍公子一般,對於旁人的訴求是完全置之不理,霸道地一手把黃崎狠狠推至一邊!

遂兩眼盯著對桌的龍公子,再狠道:“但我覺得這還不夠大!”

“哦?”

龍公子稍稍皺眉,他仿佛聞道某些不同尋常的味道。意識裏開始顯得有些謹慎。思想數息,他深深審視去夏尋一眼,但看許久他除了看到一個已然神智不清的賭徒以外,從夏尋的身上他根本再看不到任何有帶有威脅的痕跡。

龍公子探性著蔑聲問道:“你還要賭多大?”

“啪!”

夏尋狠狠大力一拍木桌,紅眼暴喝道:“我要和你賭盡所有!”

“嗬,果然輸急了。”

“哎,完了…”

“他也不過凡人罷了。”

“鬼謀後人,不過如此耳。”

“……”

陷賭至深,或已無人性可言。

入貫賭場的人都看得出,夏尋現在就是一個徹徹底底輸不起的賭徒。當他出“賭盡所有”這四字時候,絕大部分仍對他抱有最後一絲期待的人,都忍不住歎去一聲,期待都隨之破滅。賭徒便是如此,輸光全數家財之後都期待著一朝翻本,更希望一夜暴富。

可惜,隻要賭那便是輸。

如此劣勢,誰都不會相信夏尋還能有翻本的機會…

龍公子謹慎地鄙笑著:“你還有什麼可以和我賭的?”

夏尋眼聚凶光,兩手緊繃成拳頭:“賭命,你敢麼?”

“嗬嗬…”

蔑笑出聲,龍公子仿佛聽得一個大的笑話:“你真不害臊。賤命一條,有何資格與我作賭?”

“我不賭你的命。”

夏尋著,拳頭抬起伸出一指,指向龍公子身後:“我以我命及身上青衫,賭你身後三位白衣祭祀之命!”

“哦?”

“……”

話狠絕,略帶瘋狂。

許多人隨聲起疑,他們不知道夏尋為何要賭那三位白衣祭祀的緣由。而黃崎但當聽得夏尋連身上那件青衫也要拿來做賭時,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夏尋,你一定要冷靜呀!這…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呀。這銀子輸掉就算了,這衣服沒了可沒救了呀!”黃崎一把撲上前去,緊緊抱住夏尋兩手,慌急速勸道。

因為他很明白一個道理,夏尋的命輸了尚可。因為還可以賴,隻要青衫在沒人敢動他。可是若青衫沒了,一切就都完了呀!

“夏尋你千萬要冷靜,現在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啊,你要完了。多少人得跟著你死?冷靜,深呼吸!冷靜…”

“……”

夏尋緩緩轉頭,用充血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黃崎的目光。血絲縷縷,狠絕毅然,就恍如一頭真正的魔鬼!他兩手用力反抓去黃崎的手掌,切齒道:“你,最好也給我滾一邊去。”

“額…”

話起有異…

黃崎突然生詫。

是的,生詫並非憤怒或愕然或別的情緒。

而詫異的源頭亦並非夏尋的話,更不是夏尋猙獰如魔鬼般的神色,是來自於他被夏尋反抓著的兩手手掌心。黃崎的手掌,突然感覺到一陣瘙癢。瘙癢的感覺,是被人用甲尖輕輕劃過手心。指甲的痕跡,正正在黃崎的掌心隱隱劃出兩個字…

一字“伺”,一字“忍”。

在這兩字形成於掌心的一刻。黃崎已然絕望的內心,仿佛重新燃燒了一縷光芒。他恍然明悟道一個極其恐怖的事情…

錯覺,一切都是錯覺。

錯覺是謀局使然,因為這是必需的伏筆。夏尋不是賭徒,絕對不是。在如此絕境還能寫出如此兩字者,絕對不會一個能被賭局左右心性的賭徒!

眀悟隻有一瞬,一瞬稍現即逝。

黃崎了然於心,但不曾成色於臉。他已經知道自己應該扮演一個怎麼樣的角色。黃崎暗暗鬆去束縛夏尋兩手的力度,緩緩的,輕輕的…

然後突然深情並茂地悲憤一喝!

“你他娘的,你賭的可是我的錢呀!”

“啪!”

青衫揮袖遂掙脫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