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依舊簡單一字答之。
緊接著,嶽陽王便拿起第三枚白棋,放置在案頭另外兩枚棋子之後,道:“第三道,嶽陽城隻可有嶽陽王旗。其餘人等立旗,視為亂黨,你我皆伐之。”
“嗬…”
咧嘴鄙笑再起,夏淵這下子可就不樂意了:“李常安,你可別忘了,嶽陽城是先有我夏淵再有你嶽陽王爺的。凡是講個先來後到,你鳩占鵲巢不,現在還要趕爺爺我走,可厚道否?”
“不是趕,是請。”
“有區別麼?”
“有區別。”
嶽陽王騰出右手,拿起放置在棋盤邊上的金龍長杖,拇指按下龍頭機關,使龍杖內的教鞭順勢彈出,延長近四尺有餘:“嶽陽城乃南域首府,一山又豈容二虎?你我既然為盟,又應允第二道要求,那便隻好請你移駕別處了。”
“咕嚕~”
拿起酒缸,灌下一口。
“這麼來爺爺我是掉坑裏咯?”
“是講道理。”
夏淵眯起眼睛,帶著戲謔般沉聲問道:“好啊,那你想請爺爺我移駕何處是好?”
“哆~”龍杖橫擺,由上而下直落於偌大的棋盤南側,一枚碩大的紅子旁邊。按棋盤上的標注,那應該是嶽陽城以北的位置。嶽陽王,道:“襄陽,嶽陽之北,距嶽陽不足兩千裏,物產豐盛,易守難攻。北有千裏榕林為障,南與嶽陽成犄角之勢,若京都起兵南繳,你們隨時都能合兵抗敵。”
“嗯。”夏淵聽完,認同地點點頭:“襄陽城,確實也算得上個好地方。”著,他突然話鋒一轉,裝起了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道:“隻不過,這襄陽城三麵環山,離瀛水甚遠。若僅在這裏紮根,爺爺我手上的水娃子,可就得渴死咯。”
此話有道,值得注意的是夏淵的用詞,他的是“僅”,這個字的前頭常常都會跟上一個“不”,也就是“不僅”。嶽陽王這等人物,又哪會聽不出夏淵的言外之意啊?
不做聲,龍杖微側,平移一寸,嶽陽王氣定神閑地道:“漁陽城,嶽陽之東南,據嶽陽三千裏,襄陽兩千裏,雖河道尚窄,但三麵環水,隻要稍為拓張便足以囤水師百萬。你可立旗於襄陽駐步兵,分營於漁陽練水軍。”
“嗯。”夏淵聽完,又是認同地點點頭,嘴上還不吝嗇讚賞:“妙,甚妙。”
但沒過多久,他依舊話鋒一轉,為難道:“這漁陽城確實好啊,潤水養人,美人兒多。但,就是地太了,上下不過千百裏,放個十來萬號兵子進去就連走路的空兒都沒咯,哪紮得下爺爺這麼多兵馬呀?”
“……”
痞子最厲害的是什麼?我想應該就是得寸進尺的本事了。
講道理,比謀略,一百個夏淵也不是一個嶽陽王的對手。但,若比不要臉和無賴的本事,恐怕一千個嶽陽王爺也不及夏淵一根手指頭。夏淵這話,那是得真一個不要臉啊!
先不一座漁陽城囤兵百萬亦是綽綽有餘,且夏淵拿手裏能有多少人馬可以囤駐。按昨夜一戰算,縱使把七星院、純陽南域各大分支、以及那些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江湖人全數加一塊,頂也就是個五六十萬眾。隻是,這五六十萬號人馬,若按夏淵那十萬人駐一城來算,那嶽陽王恐怕還得再拿出三四個城池來,才能滿足他的獅子大開口了。
然而,嶽陽王會有那麼傻麼?
必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