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商人逐利(1 / 2)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唯自然。

循四方,究五行,六合算盡,無果亦枉然。

問山上,師徒兩的對話,可謂玄妙。雖然,老人家芍藥隻算對了因,卻算錯了果。但這並不妨礙芍藥智慧之高妙,畢竟她所推算之人即便是智敢問的老人家,也隻能望其項背,而不能揣測起謀心。芍藥能把他的謀旨所推算無誤,那已經是一件極其了不起的事情了。至少,普之下,百十年來,能做到這一點的人,渺渺無幾…

嶽陽龍吟驚變, 九州象踏皆浮遊。

萬裏繁華君何在?禦馬騰雲上京都。

一夜戰火,攪亂嶽陽三千,攪得民心躁動,江河不安。

至午後,北城各處關口相繼撤守,百姓通行。霎時間,有關昨夜瀛水夜宴所發生的大事情,宛如滔滔江水,由北城湧向八方,再湧出嶽陽,最後蔓延至七千萬裏大唐境內每一個角落。

幾家歡喜幾家愁,誰知道昨夜今朝事?

由北城拖出的屍首,陸陸續續被安排在東西南三城的菜市口,等待親屬前來認領。沒權沒勢者,拿著幾個撫恤金子便隻能抱著死去的親人嗷嗷大哭。有些權勢的,忍不住當場雷霆震怒,喚來人馬嚷嚷著就要為死者討個法,隻是但當把守四周的禁衛士卒挺矛向前時,他們也就咽氣了。更多人是無奈,連走三城的菜市口都沒找著親人的屍首,唯召來三五親朋,帶上漁網籮筐,直奔著瀛水的下遊而去。

人死為大,是死人才大。這些插曲也僅僅隻是嶽陽一隅,對於更多的人來,別的人生死與他們無關,況且昨夜那麼大一場仗下來,死傷千把百來號人根本不算個事兒。隻要自己還活著,那一切都好。

沒亮,一些消息靈通的老百姓便收拾了行囊,帶著一家老躲到了城外。

走不掉的,是那些家業院府都紮根在嶽陽城的商賈豪紳、江湖門派。他們彷徨不安地臥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了整整一夜,生怕是瀛水的戰火會燒出了邊界,殃及池魚。不過幸好,幸好,漫長的煎熬隻維持到了午後,待北城傳出解禁的消息這些人頓時如釋重負。然而,他們這口氣還沒鬆透,瀛水昨夜的詳細訊息便如雪花一般又傳來了…

“嶽陽王,在祭台上親手把朝廷派來的陳侍郎給殺了!”

“嶽陽王,一聲令下把南域大州郡,近五千朝廷命官,全數斬殺了!”

“嶽陽王,以先王之名祭,痛哀十二年前那一夜的腥風血雨!”

“嶽陽王,當場威逼赴宴賓客喝下血酒,立誓為盟!”

一道道詳細的訊息,就宛如一柄千斤大錘,一下一下地狠砸在每一個聞訊人兒的心頭上。而當最後一條訊息傳來之後,所有人都快要崩潰了…

“夏淵明言,前朝太子仍活於人世,而且就在嶽陽城裏!”

“前太子沒事?!”

“在嶽陽城!”

“我的啊!”

當這則訊息傳至,嶽陽三千裏頓如崩。

如果,之前數則訊息,意味著沉寂十數年的嶽陽王,蓄勢雄起,劍指長安,不久將來大唐必起戰亂的話。那夏淵的這一則訊息,便就意味著,嶽陽城危矣!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國又怎能有二君?

當今子,乃弑父登基奪來的帝位,名不能正言不能順。若非皇族直係,在二十年前就那一役中,幾乎被全數死絕,除了當今子以外再無人能順繼帝位。否則,這下各地的氏族、皇室宗親、文人士子早就聯合起來口誅筆伐了,哪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呀?

而現在可好,突然冒出個前朝太子。

任何人那都可想而知,當這則訊息傳至京都金鑾殿上,坐在龍椅上的人會有什麼反應。下將亂,北茫虎視,安王謀反,如此國運動蕩的形勢下,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皇權再出現絲毫動搖!便勢必會像十二年前那般,再施展一次雷霆手段,把一切危機扼殺於未然!無需嶽陽王劍指長安,他便會以一紙討賊檄文,血洗一遍嶽陽城!

甚至再血洗一遍整個大唐南域!

傾巢之下安能完卵?十二年前的東洲江穀,便是最好的例子。數十萬裏沃土,一夜焚盡。太傅一係關聯者,一夜殺絕。千萬裏南域從此淪為邊緣!可以,此時此刻,整座嶽陽城下至江湖市井,上至的各處官員、豪門院府,都再為這數則訊息所埋藏的危險,而感到瑟瑟發抖!

顫抖至餘,還有一絲猜疑。

猜之所疑,便是那一個關鍵詞…

“前朝太子。”

“我想了一夜,他恐怕真就是那太子無疑。”

“一葉金山,換一個皇帝的人情,這買賣太劃算了。”

城南,南,南亭院門前。

車水馬龍,一輛輛滿載貨物的馬車,在此上貨卸貨,行進行出。百十位筋肉結實的黑大漢,赤身裸體,揮汗如水,來來回回搬運著貨物。

門前不遠,樹蔭底下。

一張八仙桌,擺各色美味佳肴數十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