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十三死肖(2 / 2)

黑鐮稍稍下翹,黑芒如煙繚繞,黑衣人隱隱做出一個蓄勢的動作。他簡略道:“無名卒而已。”

“嘖嘖嘖,厲害了。”

這邊話完,那邊不屑聲起。

夏淵不知從哪來又找來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了嘴上,褪去了先前的正肅,再次盛起他那一貫的痞性。看著黑衣人,翹著嘴皮子就道:“嘖嘖,真謙虛。如果追魂樓字號的“十三死肖”都是無名卒的話,那今夜在座人豈不都是街上要飯的咯?你是在羞辱我呢,還是羞辱你身後那位王爺呀?”

“他是追魂樓的十三死肖?”

“不會吧…十三死肖怎麼在這裏?”

“十三死肖…”

“難怪有如此身手…”

“……”

夏淵諷罷,周遭安靜即刻打破。好比一隻惡狼突然闖入了羊圈,議論聲、詫異聲如蚊吟連起,驚色、懼色、膽怯色似墨入清水,霎時大變!那一個慌張呀,就像是此時應戰黑衣人的不是周遠山,而是他們似的。

“奶奶,什麼是十三死肖呀?”

東北方,離高台不遠處,一位八九歲的姑娘扯著她身旁的一位老婦人的衣角,卻卻問道。被姑娘這麼一問,原本驚得入神了的老婦人慢慢回過神來。她饒有顧慮地看了看自己這位少不懂事的孫女,接著又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不遠處那道漆黑人影的身上,沉思了好久一會才撫摸著姑娘的腦袋,輕聲道:“那是十三個不應該存在這世上的人。”

姑娘並不能理解老婦人這話,皺著眉頭又問道:“他們為什麼不應該存在世上呢?他們不是人麼?”

老婦人抿了抿嘴,沒立刻回答,似乎在組織著一個姑娘能夠理解的詞語一般,又思量了許久。在思量的同時,老婦人緩緩把目光移到了黑衣人手中執著的黑鐮柄上。那裏是整把黑鐮的唯一異色,一抹黑紅,像是用某種紅色的墨汁寫著的一個“蛇”字,在通體黝黑的鐮刀上,若不細看一般人很難留意到,若細看你便會發現那就像是一條黑蟒吐出的蛇信。

與此同時,另一邊同樣看著這一抹異色的周遠山,則已經收回了他審視的目光,不置可否地微微笑起:“沒錯,常言道地府閻王令,一紙生死判,生煞勾魂,死肖奪魄。若追魂樓的十三死肖都是無名卒,那我等就得到街上賣菜才成。更何況是十三死肖中的蛇肖呢?”

“嘖嘖嘖…”

周遠山話罷,不遠處的夏淵又蔑聲怪笑起,跟著後話轉眼看向嶽陽王,蔑道:“真想不到,你堂堂一朝王爺居然還跟這買賣人命的勾當有一腿。追魂樓少主、字號十三死肖,我想黑白雙煞也不遠了吧?哦…對了…”著,夏淵話風突然一轉,輕蔑地斜眼看向黑衣人,調侃道:“為了勾搭你們一塊苟且,咱王爺應該花費不少銀子吧?這些搜刮的民脂民膏該不會都拱手送到你們樓子裏了吧?”

“……”

夏淵這話就得有些過了。

縱使那嶽陽王有萬般過錯,但畢竟他還是一朝王爺,現在的地點也還是人家的地盤,這怎地也得給些麵子不是?城府內斂了一夜的嶽陽王聽著這話,確實也有些微怒了,沉住最後幾分氣度,隱忍道:“夏兄,請注意你的措辭…”

但夏淵並不買他的賬,狗尾巴草翹高,嘴皮子咧得一個放肆:“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敢當,你做了什麼狗屁事情你自己清楚,難不成你還不想認這帳咯?”

“……”

風,輕撫。

鼻息沉沉吸起一氣,嶽陽王沒再回夏淵的話。因為,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廢話的必要了。他沉沉抬起挽在身後的右手,伸出食指緩緩指向遠處的周遠山。動作雖緩慢,但卻無處不透露著一股舉手投足間便號千軍衝踏的君王氣息!

“殺。”

“唰!”“唰唰唰!!”

思緒未完,隨風拂遠,嶽陽王手指一抖,一字暴喝“殺”!

“殺”音落,蓄勢良久的黑衣人腳跟踮地,“唰”的一下執黑鐮化作了一道閃電,應聲疾掠!但應聲而動的人卻並非隻有他一人…

就在黑衣人掠出的同時。夏淵的身影,案台的桌影,乃至於甲板的縫影,上地下,遠處近處,共計十二道陰影底下皆寒芒一爍!十二道如墨黑影毫無征兆分布十二個不同的方位,同時化作閃電掠出!東南西北,上下左右,十二道黑影形成一環毫無死角的圍攻,由十麵八方各帶著一把奪命黑鐮撲向周遠山!

“靠!他玩陰的!”

“噌噌噌…”

“七星劍陣!”

“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