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殺人煉藥(1 / 3)

“怎麼可能?”

“那人沒死,還在嶽陽城!”

道道涼氣倒吸,今夜夏淵是語不驚人誓不休。

這樣一個駭人聽聞的答案,就好比一陣帶雪寒風瞬間刮過一遍瀛水大河,凜冽寒霜刺骨透心,讓人由內而外瑟瑟發抖。沒人會思考這句話的真實性,因為它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猜想範疇,也超出了許多人的理解範圍。

他們不能理解,為何如此至關重要的一個人物在大難不死苟且偷生的情況下,居然還逗留在危機四伏的大唐境內,而且還藏在嶽陽城裏,更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還沒人察覺到他的蛛絲馬跡來,著實匪夷所思。

他是誰?

既然那人還活著且多年不被人所察覺,那他很可能就和先前那些突然“死而複生”的江湖人一樣,已經改頭換麵沉浮在茫茫人海當中。現在若無知情者的提示,要想找他無疑就是大海撈針。然而,就在這個讓人心癢難耐,正待答案逐步揭曉的關鍵時刻。高台上的嶽陽王突然大手一揮,扇滅了身前爐鼎中的大紅蠟燭,沉聲一喝道:“今夜風高,瀛水寒涼,本王近來勞累體虛身子已經乏力,今夜的瀛水夜宴就到此為止吧。”罷,他又把目光投向了西南邊的河心大船上,看著那千餘號執銀劍架勢的道人以及鐵籠子裏的囚犯,再喝道:“既然有聖師有諭,本王不得不尊,你們的命可暫且記下。但事可一不可再,亂世之中取命容易活命難,本王望你等能好自為之!”

兩話一氣罷,悶哼一聲。

沒等有人接話,也沒等有人反應過來這話中的深意,嶽陽王兩袖一甩挽在身後,沿著高台的雕龍樓梯便跨步走去。這番態度之果決,是根本不給聽者一個緩衝的時間,直接熄去場間照亮疑雲的燈火。很顯然,嶽陽王對夏淵這一手拋磚引玉,敲山震虎有所忌憚。而場間的氛圍也隨著他的話風急轉而突然劇變尷尬清冷,就好像寒冬中剛燒起的一爐暖手旺火,突然被人無理由地用水盆子澆滅了一般,莫名其妙且始料不及。給人感覺,就像是這位嶽陽王在刻意回避著這一個大的秘聞,又或者是他害怕麵對這一個事實?

夏淵往高台之上投去了一道輕蔑的目光,默認了嶽陽王的選擇,不再發言挑釁。舞宴翹著腿懶懶地臥躺下,晶瑩的月光灑在他的嫵媚容顏顯起一絲絲眷戀的光澤,她看著夏淵巍峨的身影,兩眼眸子裏似乎醞釀著深邃的思緒。

西南邊,大船上。為首的白發老道人朝著身旁的壯實道人使去一個眼色。壯實道人立馬便會意過來了,轉身就把銀劍朝高指,吆喝道:“歸鞘,放人!”

“放人!”

“噌噌噌…”

“……”

話落,壯實道人身後的數千名純陽弟子幾乎同時一聲應喝,放開各自拿住的王府親衛,挽手就撩起一朵劍花迅速把銀劍歸鞘。緊接著,一部分道人便朝著四周牢籠急速散去。破鐵鎖,開鐵牢,三五人一組配合默契非常,像早有演練,數千個鐵籠子僅僅在十數息內時,便全數打。

陸陸續續地…

牢籠裏那些衣衫襤褸的江湖人都被卸下枷鎖與封嘴的布條,遂逐一從牢籠裏被解救出來。整個過程都很安靜並不吵雜,雖然是經曆了劫後餘生,但這些被解救的江湖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欣喜若狂又或嗷嗷大哭。他們有的人扶著鐵籠的欄杆仰望著夜空,沉思著什麼。有的人則默默移步走向船頭,看著夜宴場間有些呆滯。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安靜,甚至可以是安靜得出奇。

“他們是怎麼了?”

“……”

看著這群三魂不見七魄的人兒,宴席上的江湖人都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不由得便疑惑了起來。

“大師伯…”

大船上,一位十七八歲的道人同樣感覺得有些奇怪。他現在正扶著的是一位剛從牢籠裏救出來的老道人,這位老道人是他們觀子裏出了名的老好人,見了誰都是一副笑臉相迎的,也沒見他厭過誰輕視過誰。可此時這位老道人卻是一臉死氣沉沉的樣子,自被從牢籠裏扶出來後他就沒和旁邊的道人過一個字,即便是道人呼喊他,他也是不理不應的,呆滯茫然宛如一具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