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麵的古梵把手中血蓮緩緩推入“輪回聖棺”當中,夏尋別有深意地淡淡一笑:“即便還未煉成,那至少也是地煞層次,用來對付我們足矣…”
“嗷!!”
夏尋的話才一半,那頭的古梵已經把血蓮完全推入到了棺材當中。血蓮入棺,棺中隨之一聲吼叫響起!叫聲犀利略帶暴怒,就宛如九泉之下的鬼將一聲怒吼!
“噠噠噠…”
緊接著,整片大地都開始顫抖了!
更確切的,是棺材裏頭的東西開始顫抖了。隻是這東西顫抖的動靜實在太大。急劇的震動,頻率極快,由棺底引發至整個廂房,再由廂房一路延伸至整棟嶽陽樓的地基!引動了整座嶽陽樓,都跟著一起顫抖了起來!
“嘶嘶…”
震如地裂,血煞升騰。
除了引發地震般的顫動以外,在這同時,絲絲豔紅的血煞氣息由棺蓋四角瘋狂湧出,萬丈血光由嶽陽樓迸綻直衝九雲上。一尊百丈血棺虛影呈現當空,血光染紅了數裏雲卷,染紅了一輪皎月,很快也把這一隅數裏地然成了妖豔的血色。
如穹蒼溢血,似九崩裂,恐怖的氣息幾乎實化如煙霧!
“這…這…是不是強得有點過分了?”
“妖魔降世呐!”
“這娃娃到底什麼來頭?”
“……”
看著這道從激射上的血紅光束。
霎時間,整座嶽陽城裏的人都被震驚了…
不知內情的老百姓們以為是降大災,而知情的江湖人也都開始紛紛摸不著腦袋。因為,此時這副棺材開封所引致的異象,幾乎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除了少有的幾人仍保持一副淡然模樣外,其餘的絕大多數人,臉色都被急劇上湧的驚恐所占據。即便,誰都知道這是一件意料之中的聖器。即便,絕大多數人都猜測到,它的級別很可能和二十年前那位殺神所留下的那把“聖劍七星”同樣層次。但即便這件聖器再怎麼逆,它也絕無可能引致這樣的地異像啊!
因為,再強的聖器也隻是聖器,是器而非人!
“嗬嗬…”
“輪回聖棺…”
“難怪煉屍的師叔當年會把這副棺材命名輪回了,原來有此妙用。”
“……”
北城西去三百四十餘裏…
問山,山頂竹屋門前。
林掩映,浴春風,明月照高台,恰靜與人言。相較於城北的殺機四伏和戰意衝,此處顯得格外的安寧。伴風月竹影,賞嶽陽三千裏夜色,身處此間就宛如處於世外一般,凡塵俗事仿佛都與此無關,唯儒雅的氣息遊離身心。
和城北的民宅子一樣,這裏也有酒。貼著嶽陽樓字號的黃花米酒一壺,瓷杯兩隻盛清酒七分,還有一盤已經吃去半的炒竹筍。沿著登山石階,伴坐著兩位對飲閑聊的人兒。
一人長發及腰,著麻衣長袍,神情嚴肅且平靜,甚至還有些許清冷。此人便是這座大山名義上的主人。曹仁軒。遠眺著嶽陽樓上空的血月,他的長須隨晚風微微拂動,那嚴肅的眼眸裏透著一股讓人不出味道的深邃,似嫉恨也似欣慰,著實讓人分不清楚…
“生死白骨,九轉輪回,這三脈同修果然了不得…”
“上古神木成棺,葬上古魔神軀,以眾生精血孕魂,用巫祖血脈養屍,屍養人,人孕屍。有這麼一副棺材在手,這古梵就等同於憑空多了一位王者境大能的助力,著實是厲害,厲害。”
“聖棺養屍破聖登,這想法還不錯…”
“何止不錯呢?若待他日棺中屍煞成聖,孕育出那位上古魔神的屍魄,那這口棺材恐怕就得改名為“輪回神棺”了。聖器成神,器主成聖,這手段可了不得呀…”
“這不很正常麼?”
“嗬嗬?還正常呀?”
“恩,很正常…”
“……”
此時坐在曹閣主身旁的,是一位鐵塔般的壯漢。之所以這麼,是因為此人身段之魁梧就宛如一頭活生生的大黑熊,就差沒披上一副熊皮了。隨意紮起的麻花辮子還沾著些油膩,他那身灰袍麻衣就更不用了,跟剛從油鍋裏撈起來似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刷過了,油膩膩的。然而,在這問山上能這麼邋邋遢遢就坐在曹閣主身旁還好不拘謹的人,似乎就隻有一個了…
那人便是他的師兄,刀師傅。
“吧嗒、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