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鬼謀盾甲(2 / 2)

這樣沒有理由的話,顯然不能讓人信服。樞院長一把甩開呂隨風的手掌,惱火道:“出竅境硬吃啟祭聖器一擊,你居然沒事!?”

呂隨風淡淡地搖搖頭,道:“別人或許不行,但他肯定可以。”

“放屁!”樞院長不屑。

“我靠!什麼情況!”

“挨了聖器一擊他居然沒有受傷!”

“我靠!這真的是出竅境麼?”

“不可能!”

“……”

呂隨風話未落,樞院罵話剛起,場間驚呼頓時大奏!

驚悚、驚詫、驚愕、驚無止境!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像活見鬼一般直愣愣地看著嶽陽樓的方向。

順眼遠眺,嶽陽樓。

高風烈,青藤碎,燈火通明。

“呼,呼…”

高空烈風逐漸吹散濃鬱的血霧,血霧稍散,一道筆直的人影逐漸映入眼簾!

風,吹起他那淩亂的長發與衣衫,顯得格外清冷與淡然。除了嘴角遺留的血痕,證明著他此時的創傷。平平淡淡的感覺,仿佛古梵先前的凶猛一擊似乎並沒有給他帶去一絲傷害,甚至於…

連他那襲青衫都沒有劃破!

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在前不久承受血拳衝殺之時,眾目睽睽之下那襲青衫明明已被摧殘得支離破碎。可是此時此刻,夏尋身上的衣裳根本連一絲破口都找不到,甚至嶄新得幾乎一塵不染,更別所謂的支離破碎了。然而,這還不是最讓人驚訝的地方。最讓人驚訝的,是夏尋身前四尺外的地麵上,正放著古梵先前所用的陰陽羅盤!

羅盤此時已毫無光澤。黑白雙間的陰陽魚就好象失去了水分的兩條死魚,沉沉地躺在太極盤內。而在陰陽魚的中央,赫然有一道兩指長寬的裂縫!裂縫才是讓人最目瞪口呆的地方。

“他有聖器?”

嶽陽樓上這驚人的一幕,無論是大河上的宴客,還是隱伏在嶽陽各處的江湖子弟,都無不紛紛露出駭然。畢竟許多身在江湖的江湖人,終其一生都未必能見著一件聖器的戰容,就更別是一件聖器被毀的戰況。

“這子深藏不漏啊。”

“扮豬吃老虎,向來是他的擅長。”

戰船之上,為首的純陽老道人顯得有些愕然。在不久前,他的心情和不遠處的樞院長一般都充滿了忐忑。但當看到嶽陽樓上,夏尋安然無恙之後,他方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再待他看到跌在夏尋身前的那麵陰陽羅盤時,心兒頓時又是一繃,有些事情他已經看不懂了。

“固然不可能是件聖器。否則,縱相隔十數裏,我們必然也能察覺到它使用聖器時所顯現出來的異象。倒是…”站稍右側的白發老道人,話道一半便緩了下來。

“倒是他那件衣裳,你們看是不是有些蹊蹺?”就在前排的道人竊竊私語時,一位站在後排的道人,突然插上一句話頓時把所有老道人的目光從羅盤引像了夏尋的身上。

“何止蹊蹺這麼簡單。”

前者應,後者接話:“你們不覺得很眼熟麼?”

“恩。”

“是很眼熟。”

“難道…”

周遭道人聞言皆點頭。

是的,很眼熟。其實對於夏尋身上的那件青衫,這些道人及場間上了歲數的老江湖都不會陌生,更甚至很熟悉。隻是年頭去得久遠了,而且夏尋南來一直都穿著同樣製式的衣服,使得許多人一時間也沒有把它想起來罷了。而現在,經過那位老道人這麼一提醒,一道淡去了二十餘年的身影,頃刻間便浮現在了眾人的腦海裏…

那是一道略顯消瘦的身影。

想當年,曾幾何時,嶽陽城也出現過這麼一位謀略滔的少年,他也穿著這麼一襲飄逸青衫。站在南坪山腰,望穿紅塵世事,談笑間指點人間山河,喜怒時揮袖萬裏哀嚎,下謀者皆以拜入他的門下為榮。多少年過去,他的名字卻成為了大唐的禁忌,再少有人提及。而今夜,嶽陽王為他敬上了一杯酒。夏淵為他揭開了一道隱伏二十的後手。東洲舞氏的聖人為他派來了一道意誌。

然,他仍隱伏在北茫那茫茫群山之中。

“是鬼謀盾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