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七星祭祀(2 / 3)

“這不出奇咯…”

金不換挪了挪巨大的肉山道:“畢竟他們等了那麼久,也該時候出來透透氣了。不然就得落去下風咯…”

“……”

師爺稍稍側眼看著金不換,似有深意地試探性問道:“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吧?”

金不換沉沉一笑:“嗬嗬…不多。”

“隻是多你們一些而已…”

“……”

話至此,此間再無言語…

大家都很默契地,沒去問金不換知道的是什麼,又為什麼不出來。而金不換自己,似乎也沒打算把這話給挑明白來。就這樣,硬生生地把話題壓在了途中…

或許,這就是商場上的規則吧。

虛虛實實,遮遮掩掩。利可共,謀需獨,凡事都要留下三分回旋的餘地,以便應對日後的萬一不測。每個人都需要有自己的後手…

九繁星閃爍,五湖英豪靜候。

嶽陽樓上北望,北去千百裏外…

城東,東門大街,七星院,觀星台。

“元啟十二,正月十五,火起南嶺東洲之淨土,焚寂人傑之地靈,使九州埋骨於淤泥,吾等喪痛至今而不止。元啟二五,正月十五,親恩難忘,悲痛難抑,吾等借四方之神位,君之明燭,告知萬萬親輩之冤靈不屈…”

祭文郎朗,隱晦難懂。

西樓上下憑欄延邊,燃滿白燭香火。西樓四周的四座數十丈祭台,同樣燭火點點明滅。高台之上擺有三清神像,齋果素食以及香爐高香。而,此時四座祭台之下則站滿了道人道長,以及許多近日趕回的七星門外弟子。此時,所有人手裏都拿著一根尺長大香,神情肅然且專注,直視著西樓樓下的那道青衫人影。

而那郎朗的祭文聲響,便是由這抹青衫的嘴裏清平念出的…

是夏尋。

他的麵色與其他道人一般,肅然且略帶悲切。稍有不一樣的,是他正手捧著的白素卷稿,念叨著嘴皮子…

白紙黑字,繡金絲紋,稿紙背麵用黑墨寫著一個祭字,這是專門用祭拜先人的祭文讀稿。而在夏尋身後,則是一鼎巨大的香爐。香爐為六鼎,鼎身有麒麟、朱雀等神獸紋刻。身前擺著一張置滿齋果和高香的長桌,桌為清白木,齋果為青色梨,都是清淡的調子…

幽幽燭光配搭肅然的氣氛和淡然的嗓音,讓得此間顯得清平之餘,悲冷非常。就宛如敗軍之際,活人在為戰死的兄弟,馬甲裹屍一般,是無聲的悲壯。

“嗚呼!吾少孤,及長,不省所怙,惟老爺是依。當年,父母歿南方,吾與汝等俱幼,難尋歸葬黃骨之土。零丁孤苦十數載,未嚐一日相望養育恩情也…”

靜靜念,靜靜聽。

沉沉的觀星台,無數顆被壓抑了十數年的孤心,正在隨著夏尋念叨的每一個字,跳動著本該輕狂的幽幽念火。追思著,當年的往事…

孤兒人,佳節日,最念親人恩。

雖事情已經過去十數年有餘,但又有誰能不掛念生育自己的父母雙親,以及那些曾經疼愛自己的族親?以至於,當夏尋把祭文念至動情之處,一些心兒尚為脆弱的女弟子,便不止地抽搐起鼻子,淚眼逐漸凝成漸漸流淌的淚溪。若非,此間氣氛嚴肅至極,這些人兒必然就得嗷嗷大哭一陣…

祭文很長很長…

即便夏尋念叨的語不慢,也念去了許久。但,這段祭文卻值得讓這裏所有人,去細細聆聽。畢竟,它所承載的意義,實在太過沉重了…

許久…

“吾等以思念寄家信,寄九祭亡靈以起誓。他日北風南落江東時候,誓以頂立地之身,為先輩宗親埋黃土祭高香,以為先人之冤魂,尋安樂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