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來了。”
“走吧。”
“哎…”
既然等候多時的人,已經出現。躲在茶樓裏偷窺的數十位老道人,草草道幾句,留下碎銀子,便相繼離開了廂房。
而…
另一邊,大山山腰間。
打鬥依舊慘烈。
“呱!”
“啊啊!”
皮鞭子狠抽,龍象飛舞,劍影逃竄。
隨著那道巍峨的身軀,一聲暴喝,一手甩起,“啪”的一聲便會帶出一道慘叫聲綻。那打得呀,真叫一個淒慘呀!直聽得旁邊那些看戲的儒生們,紛紛眯起了眼睛,都不忍直視了。有些膽的,不時還會偷偷看一眼四周的儒者導師,眼中感恩之情便頃刻油然而生了。這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對比起這位痞子能取人半條命的皮鞭子,往日問儒者導師們手裏的戒尺,可真就成了棉花棒子咯。
這確實是一件慶幸的事情。
“瞬!”
“呱!”
“啊!”
不過,最無辜的,還得數那把青鋒劍影的主人。
這老子揍兒子的事情,是經地義。可是墨閑卻因為一個“師兄沒帶好師弟”的莫須有罪名,便被那不講道理的痞子王,今兒一大早,連同夏侯一塊拽出了經樓。一鞭子,直抽兩個人,一路從七星院抽到了問山…這和遊街示眾已經沒啥區別了。總而言之,七星院的這兩位席弟子,今日丟人,可算是丟大咯。
“下來了,下來了!”
“呱!”
“啊!”
“爹!別打了,別打了!他下來了…”
“呱!”
“啊!”
“淵叔,人真下來了。”
“……”
夏侯淒喊,夏淵手中皮鞭仍不止。
幾鞭子之後,見鞭子依舊沒完沒了地落來。被抽了半都不吱一聲墨閑,突然停下了竄逃的腳步,指著登山道,清淡道。這時夏淵的大手才淩空緩住了抽勢,順著夏侯手指的方向微微側臉。
眉頭隨之一凜!
“淵叔早。”
“淵叔早。”
夏尋和芍藥,領著一頭大雄雞,從登山道走下,來到夏淵麵前,稍稍鞠躬行一晚輩禮。
夏淵沒有即刻應話,先是細細地打量了一番,今日淡施了些許粉黛打扮的芍藥,肅聲問道:“你怎麼還能走路?”
“……”
雖然夏淵話問得相對還是婉轉,但話意卻是相當直接啊。
大庭廣眾之下,招呼不打,見麵就能這麼肆無忌憚且不要臉皮問這樣私密問題的人,估計這嶽陽城裏,也就獨此夏淵一人了。一時間,芍藥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話。隻能羞得低下一些腦袋,看著昂挺胸站在她裙擺邊上的大雄雞了。
“靠!”
“你給我過來!”
見兩人都不回話,夏淵頓時就黑下臉來。一把扯上夏尋的手臂,就把他強行拉到了廣場邊緣的竹林邊上,而後像母雞孵蛋一般,一把搭上夏尋的肩膀,細聲厲道:“你子,是不是又拐道了?”
“沒有,沒有,肯定沒有。”夏尋使勁搖頭否認。
“那沒睡一塊?”夏淵又問。
“睡一塊了。”夏尋肯定答。
夏淵臉色好上那麼一些,疑惑隨之盛起。
“是那些大補藥不夠量了?”
聽到這話,夏尋嚇得頓時直擺起兩手:“不不不,淵叔那藥管用!很管用!不要再給我喝了!”
這下子,夏淵更疑惑了,偷偷側臉瞟去一眼遠處的芍藥。而芍藥似乎也感受到了這邊瞟去的目光,腦袋羞得更低了一些。夏淵見狀,再次側回臉來,厲聲緩道:“那就是你沒去做事了!”
“不不不…”
夏尋急忙偷偷伸出一根手指頭,指了指芍藥裙擺下的雄雞,悄聲道:“那家夥守在屋子裏頭,守了一夜。”
“靠!”
再罵一聲,虎眼一瞪,夏淵大怒了!
“被一隻畜生給壞了大事!你不會把它給宰了呀?”
“額…”
收回手指,刮刮鼻子,夏尋為難道:“那家夥跑得賊快了,我兩抓了一晚上都沒抓著…”
“哎,又是這混蛋!”
夏淵出奇地沒繼續責罵夏尋,而是相當懊惱地長長歎去一聲。爾後拍拍夏尋肩膀,語重心長地道:“那這事不怪你,是淵叔把這茬子給忘了。但,待會你就帶那你娘們回七星院後,就得好好地把昨晚的大事落實咯。這次時地利人和你都占了,可千萬不能有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