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話一出,無論是還在議論中的,還是安靜聽著的道人,全都愣住。這不知道,還出“自救”兩字來,這觀主不是糊弄人麼?
沒人做聲…
站起身來的老道人,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和周遠山很熟絡,他知道周遠山從來都不會玩那套弄虛作假的把戲。所以,他先前的這話必然是,另有玄機。
沉聲道:“我們這些人裏頭,就數你謀最高。如果連你都沒法子,我們可就真隻有拚命了。”
周遠山提著那抹還未消去的苦笑,搖了搖頭。爾後,用拂塵再次指了指地圖的那邊。
道:“我們謀低,所以沒法子。但這裏有人謀高,他能有法子。這就是我所謂的“自救”了”
“……”
眾人聞言,齊齊隨著周遠山手中拂塵所指之處看去。這不看還好,乍看之下,所有人的臉色頓時就苦了下去。這拂塵所指,並非別處,正是南域的會都,嶽陽城!
看到這裏,再配上周遠山先前所的話。這下子,大家全都明白他想些什麼了。
往年的嶽陽城,謀高者有兩人。問閣的聖人,智敢問。君子門的獨老,算計過人。但,現在的嶽陽城,謀高者至少還得再加一人。而周遠山所指的,恰恰就隻能是這一個人。他就是,那位自北而來,承鬼謀一脈的…鬼謀!
可是…
“可是,咱們年前才受命仙行,狠揍過他們一頓呀…”
一人罷,對桌的另一位老道深思片刻,便接過話道:“隻不過,遠山這個想法確實不失為一條路啊。現在王者的罰被斬了,他們有七星在手,再加上那院子本身的底蘊。或許,他們還真能啦我們一把的呀。”
“誒,你可想清楚咯。先不他們拉不拉我們一把,就我們現在去救援,可就等於叛的了…”
“啪!”
前頭話的人,還沒把話完。八仙桌的另一頭,便有一位身材高大的老道人,一拍桌子,大喝道:“哼!叛有怎麼啦?純陽宮裏出了那變故,你認為咱們這一脈,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對!”
“啪!”
旁邊一位年輕些的老道人,跟著也是一拍桌子:“李師兄不也被那瘋婆子給整叛了嗎?仙行不出手,難道我們還死守著那些規矩等死啊!?”
“停停停…”
見八仙桌都快要給拍爛咯,站起身來的老道人趕緊擺擺兩手,做出止聲的手勢。待沒人繼續開口爭論後,他看著周遠山,鄭重道:“你的確實是個法子…”
“可是,你得考慮清楚咯。如若真這麼做了,無論七星那邊應承不應承,咱們可都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周遠山收起拂塵,苦笑著搖搖頭。
“這個問題我已經考慮很久了。”
“所以,現在也就不必再考慮了。既然師不仁,那我們唯有不義。而且,如果安王真的有把握入局,那即便他今日不吃我們,待到明年寒冬我們也一樣活不下去。”
“恩。”
站著的道人輕輕應到,不再話,便坐下了身子。而,他坐下後不久,在他身旁不遠處的一位道人,就有些擔憂的道了。
“現在夏淵那痞子已經進嶽陽了,我怕…”
“怕也沒用。”
不待這人把話完,周遠山便擺著手掌,止住了他的話語。
“一個觀子幾千號人的性命,總比我們這些老臉貴多了。別是怕那痞子,就是他真要拿刀砍人,這遭罪是也得硬著頭皮吃下去咯。”
“哎…”
被斷話的道人沉沉搖頭:“那什麼時候去?”
周遠山臉色稍稍一正。
“現在訊,今一大早就出。這事不能拖,若拖多一,就不知道又要被吃下幾個觀子了。”
“哎…好吧。”
“你們最好多準備點寶貝給那子,據他昨日定親了…”
“咱這些破觀子能有啥之前的啊…”
“哎,送他幾道安胎符吧…”
“對,我畫幾道平安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