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著紫衣的中年女子,由數千軍士的包圍圈中,閑庭信步,踏血走去。她的裝束打扮,和此時此刻,遠在千萬裏江鎮軍營中的那位紫衣男子,有幾分相似。行走在這片被鮮血浸泡這地地滿上,她就像是一朵在血海中綻放著的紫羅蘭,美麗卻又極其詭異…
至場間,她來到一位身穿銀龍白袍的老道人三丈外,幽幽笑起:
“但如今一看,也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
“……”
女子身前的這名老道人,已經負傷。一道由胸肋至下腹的刀傷,染紅了他的半件銀龍袍。由他那微微不止顫抖的握劍右手可以看出,這傷已經受了有一段時間了。此時,他沒去看行來的這位女子,而是盯著他自己身下的倒影,好像倒影中隨時都會有人竄出來一般,戰戰兢兢地戒備著。
“物競擇,強者為尊。現在大勢已成,你就別掙紮了。”
“……”
待了好一會,見道人依舊無話,紫衣女子繼續開口道:“你以為,憑那幾十隻提前飛走的信鳥,就能為今夜的事情帶來轉機麼?”
“無需轉機。”
老道人仍然看著自己的倒影,咬著牙齒,逐字泄道:“能讓帶出話就成。”
“嗬嗬…”
女子很是好笑地搖了搖頭,而後稍稍回頭側臉:“都給我扔出來吧。”
“啪啪啪~”
女子話罷,圍在女子後頭的列陣軍士中,飛出了數十道的黑影,準確地砸落到老道人跟前的血泊上,濺起一灘血花。
這些黑影,是鴿子。
而鴿子,都已經死了。雪白雪白的羽毛,好像被什麼凶狠的鳥獸撕咬過一般,淩亂非常。有好幾隻更加是被撕咬得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形貌。隨著這數十隻死鴿子的落地,老道人的神色,瞬間就凝成了疙瘩,化作土灰。
“嗬,道修鼻祖門庭?你們太高估自己了…”
女子回過頭來,接著輕笑道:“如果連你們這些神棍的手段都看不穿,那我們就都得是傻子才成。”
“……”
老道人的臉色逐漸由土灰化作了絕望。
這時,他才緩緩抬頭,迷蒙著老眼,看向麵前的這位讓他驚駭了一夜的紫衣女子。有氣無力地問道:“大念咒,**術,東周舞家,紫字輩。你叫什麼名字?”
“嗬嗬…”
笑聲似銀鈴。宛如紫羅蘭花,開得妖豔。這位紫衣女子的笑道:“晚輩,紫蘭。”
“很好…”
老道人落寞地點點頭:“很好,南域安王、東洲舞家、還有…”
著,老道人再次瞟眼地下自己的影子,接著緩緩道:“還有追魂樓。”
“我們這的觀子,能讓三位大神仙一同上香,這是福分了。今夜這仗,咱們輸得不冤屈,也沒丟咱們仙行純陽老祖宗的臉麵。”
著,老道人重新抬起眼來,看向麵前的女子。
咬牙逐字道:“但,女娃,你可記住咯。今日老道我死在你們手裏,不冤!但用不了多久,純陽就會有人來找你們,替我上香的。你等著吧…”
“……”
瞟一眼道人腳下的黑影,紫衣女子沒理會道人的狠話。笑著笑著便轉回了身子,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回。她邊走,就邊隨意地道:“放心吧,暫時你還不用著死…”
“因為,還要留著你做魚誘了!”
話罷,突然!
“躥!躥!”
影動,黑芒!
就在老道人腳下的黑影中,突然間有兩道鐵鎖射出!
度極快,宛如兩條繃緊到了極致的黑蛇,突然起攻襲!咫尺之間,讓人防不勝防!
而那道人,似乎也沒打算要防。
“躥!躥!”兩聲,兩道森森鐵鎖,直接生生貫穿了道人的左右肩胛骨…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