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書生稍稍皺起了眉頭。
同為商道中廝殺的大鱷,師爺這話,雖然隻是露一點苗頭,但書生也已經知道他想什麼了。
不語…
“嘩嘩…”
清澈的池水,由假山嘩嘩流落池潭。池子裏的魚兒,擺著尾巴暢遊其中。獨釣的魚線掛著條還未死去的蚯蚓,蹦躂在池水裏頭。
或許是膽,也或許是吃得太飽。池潭裏的魚群,對這條鮮活的蟲子,都抱著警惕的心態。不敢靠近太多,更別是上去咬上一口了。
“老金在謀算一道上的造詣,確實比我們高出不少。但,我並不認為,他能算到夏淵南下。”在尋思好久一陣子後,書生看著水中的魚群,肯定道。
“其實,也無需算得如此精準。”
師爺重新拿起魚竿,繼續道:“他隻要推測到,那位會在這個時候,下這一步棋,即可…”
“你在和我開玩笑?”
不等師爺完,書生一句斷話,同時異常怪異地看著他的背影,急道:“此世間上,除了那位上的神仙外,還有誰能推算鬼謀的心思?即便老金再謀高十倍百倍,他也摸不到鬼謀的一根腳趾頭。這又何來推算一?”
“是的。”
沒理會得激動的書生,師爺淡淡點頭應道:“所以,我才會,老金還有事沒給我們通氣咯。”
“……”
不簡單,
師爺這句話不簡單。激動的書生一時沒有了動靜,強平下心情的浮躁,再次陷入了沉思。
今來的這封信不簡單,有些事情,他或許還真得好好回憶與思量一番。
日漸偏移,許久。
紙扇停止了搖擺,書生緩緩走出兩步,坐到了師爺身側。
“姓夏的子,來嶽陽的時間是秋初,被純陽刺殺的時間是冬初。但,老金決定入局的時間是年前冬末,而那村子事是在幾日前。這裏頭的時間完全對不上啊。
除非…”
道這裏,書生突然加快了語,肯定道:“除非,他早就知曉入局的人是誰,以及那村子的秘密!所以,他能推斷出鬼謀的腳步!”
“恩。”
師爺一笑,沉沉點頭:“隻能如此。”
書生兩眼一撐,頓時再現驚訝:“他之所以讓我們四家,壟斷兩年的南域物價,從而囤積軍備。那是因為,他早就得知或推算到,開局的時間了!”
“隻能如此…”
師爺再次點頭:“唯有提前知道了那裏的秘密,也唯有提前推算到了,那子遲早會去那村子,老金才敢這個關鍵時刻,全力賭上一把。這看似膽大,實則他是比誰都要走得更加謹慎心。
就他這份心思和手段,我們比不得,比不得呀…”
“……”
“唰!”
師爺完,書生想了一想,突然大力一扇,收了扇子:“那老金和銀花,今日去鐵扇門,就不隻是為那子做和事佬這麼簡單了。”
“必然,沒那麼簡單。”
著,師爺側過臉去,看著書生苦笑問道:“很可能,他倆早就打算好,要把我們給賣了。”
“……”
兩眼逐漸陰沉,書生皺起來深深的眉頭。從他緊繃的嘴唇可以看出,那是憤怒與糾結正在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