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破!”
“你他娘的,腦子犯抽了是吧!”
“……”
眼看的是城內,但夏淵的話,是對城外那件直立在坑窪中的紅袍罵去的。不過,被洪破是壓根就沒理會這句罵語。
“筏!”
但見他,一掌握起身後紅袍一角,手臂大力往上一揮!提一口丹田氣,就是一聲朝北怒吼:“黑蟒聽令,地截守陣!”
“吼!”
“嘩嘩…噠噠…”
“噌噌!框框當當!”
“……”
城外怒吼戰令下,城內百萬雄獅,又是一下玄刀擊鋼盾,以應軍令。應令之後,雄關之內數十裏路,頃刻沸騰了!
“啪啪…”
嘩一聲,黑甲動!
滿城黑旗揚戰幟!
“喝!”
“喳!”
“噹噹噹…”
戰幟獵獵,迎狂風,拍打冰雪招搖。
千百戰陣同時迎旗變換,百萬雄師皆麵朝門關。前列軍士大喝一聲,弓步下蹲。鋼盾擊地,齊齊插入冰土三寸,圍成一排。後列備軍,向前一步,踩在前排軍士後背上,亦下蹲,盾牌架在前盾之上,再圍一排…
如此類推,數十裏路,百萬雄師皆列陣,壘疊七七四十九層。架起了一道,由無盡鋼盾排列而成的,十丈十裏銅牆鐵壁!盾與盾間,連接無隙,整麵陣壁烏黑一片,滲人的同時,泛著閃閃銀雪光輝。
迅疾、有序、壯觀!
這支北茫第一雄獅,果然名不虛傳…
一令換陣,從開始到陣成,隻花費了短短的七個呼吸時間。在這其中,不難看出,這雄關之內的百萬鐵血軍士,之間的默契,是已經被訓練到了一種極其駭人的地步了。
七個呼吸之後…
鐵擊聲止,守陣列成,數十裏鋼鐵城牆,團團例外包裹數十道。九霄下眺,一環套著一環,就好比一顆百年老樹的主幹年輪。
而,環之最中央,就隻能是那道巍峨的身影。
“呼…”
“還好是守陣…”
“真他娘的嚇唬人呀。”
看著這迅擺成的守勢大陣,夏淵大大地吐了一口晦氣。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也隨之放下了心中的石頭。
大手又隨意地往臉上抹去一把,擦走一些,被一驚一乍嚇出的虛汗。接著,兩眼稍稍帶著痞氣,撇向身後,咧嘴罵道:“我去你奶奶的大腿呀,玩笑不帶這麼開的!”
“少廢話了,走你該走的路吧。”
洪破確實是有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統帥氣質。在被夏淵這麼當眾罵了祖宗數番之後,他仍沒掀起一絲怒氣。
手掌鬆開了緊抓著的紅袍,紅袍又再次重重垂落。
“但願他日,你還能有命回來,不然就可惜了。”
“……”
話語含糊,甚至還有些矛盾。
隻不過,這就是人類語言的魅力所在了。有很多事情,其實也無需得那麼清楚。往往擺一個架勢,動一根手指頭,便能讓對方,多少懂得一些自己的想法,多了反而顯得囉嗦。特別是敵人,又比如現在,這相距數百丈背對著的兩人…
“我呸!烏鴉嘴…”
就地吐一口唾液,罵一句。
夏淵很顯然,就是懂得這話語含義之人。他墊了墊背上的巨大包裹,沒有回話,抬起豪邁的八字步,便朝著城門之後,那數十道銅牆鐵壁直徑走去了。
呼呼…
風雪連,入雄關路。
銅牆鐵壁,列陣十數裏,肅殺氣盛。
“噹!”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