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個啞巴呀…”
“是啞巴又不是傻瓜,這有啥子奇怪的?”
刀師傅拿過一壇米糟老酒,掀開封紙,灌入一大口。
“你知不知道他修的是什麼功法?”
芍藥眨了眨眼睛,即刻回道:“曹師兄曾經過,那位禪師承西方極樂大乘佛法,修三界六道盡藏心中的“三世心禪”。雖然,都是很了不得的傳承。可是,這又和破去我們的伏計,有何關係呀?”
“嗬…這還沒關係呀?”
刀師傅咧嘴一笑:“那你還知不知道,他修的那所謂的“三世心禪”又是啥子玩意呀?”
“大乘佛法,最上乘的歸一心禪。據是需要曆盡三世紅塵滄桑,修得眾生慧根,方能輪回得道,從歸佛門的慈悲禪。”夏尋淡淡地了一段在村裏讀書時,所看到過的經譯。最後,他又肯定地,補充了一句:“這是西域“婆羅門聖人”原著裏的一段,應該錯不了。”
“放狗屁!”
刀師傅是最見不得夏尋這淡定又自信的樣子,待他叨叨完,劈頭蓋臉地,就是一句大罵砸去。
“老子問的是,那“三世心禪”是啥玩意。你這叨叨半,瞎扯個啥子呀?不懂就別他娘的在這裏裝懂!你個騙子祖宗…”
一輪口水,照臉噴下,直噴得夏尋濕了半邊臉頰。
“給…”
“恩…謝謝。”
芍藥急忙從腰包裏,掏出張手帕,遞去。夏尋接過手帕,沒了脾氣地,抹掉臉頰上的吐沫。同時沒好氣地繼續開口,淡淡道:
“那是心識,對吧?”
“哦?”
刀師傅眼睛稍稍一亮,他沒想到,夏尋的腦子居然會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
蔑笑:“算你還有些見識。”
“那他是怎麼識破的?”
“呐…”
刀師傅豎起根粗大的手指,指了指芍藥:“呐,咋破的她比我更清楚,你問她去。”
“我清楚?”眨眨眸子,芍藥有些狐疑不解。
“對呀。”
刀師傅徒手抓起一把牛心片,塞到嘴巴裏。邊咀嚼著,就邊點頭:“昨夜,仁軒不把那禿驢抓去當苦力找茬了麼?”
“……”
秀眉彎彎,芍藥沉思了一會兒。
不確定地道:“你是,昨晚師兄連夜捧到先生廂房的那些東西,都是那位三藏禪師給找來的?”
“就是這個意思咯。”
“呃…”
刀師傅再灌一口米酒,打了個飽嗝。
夏尋饒有疑惑:“那村子不是被你給燒燼了麼?而且,我們可幫你拖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呀,難道還不夠你打掃幹淨啊?”
“嗬…”
“放屁!”
“別把話那麼好聽,那下午你們在做什麼,我還不知道?”
“額……”
夏尋和芍藥聞言,同時沉默了下來。這一下子被人揭開了遮羞布,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嗬…”
沒理會沉默的兩人,刀師傅再次鄙夷單笑一聲,繼續道:“況且,我能回去把那幾個,被你們撩翻的瓜娃子給搬走就不錯了,哪裏還有空去打掃那破地啊?”
“再了…那禿驢就是隻黃鼠狼投胎來著,他那心識可精著了。有他在,我就是把那村子碾成粉咯,他也能給我鼓弄出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你信不信?”
“這麼強悍呀…”
夏尋有些驚訝。
對於心識強大與否的判斷,他還是很清楚的。因為,若論修行,他現在修行的唯一手段,就是靠那幾縷被龍鳳精血融合過的心識,來嚇唬嚇唬人,而已。所以,起心識來,他還真就有那麼點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