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閣主並沒有即刻回答,他先是深思了片刻,撚起桌上的清茶,徐徐泯盡。似有千斤大石壓在心頭,抑鬱難解:“先生沒明言…”
“但…
這底下,能把趕屍一脈和風水一脈,耍得如此高深莫測的。除了南凕蓬萊的那位神仙師祖以外,我也就隻能想到那兩位師叔了…”
曹閣主一話罷,李清風的眼皮子便開始控製不住地一輪慌跳。那是心中的驚詫,實在無法忍耐。他抖抖地張開嘴唇,顫抖地問道:“難…難道,他…他們也入局了?”
結結巴巴,口齒不清,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絕對已經是波濤洶湧。
“渣…”
曹閣主大手稍稍一握,瓷杯頃刻成粉。粉末順著指間縫隙,細細灑落到了棋盤上。再隨著此間微風,輕輕吹散,散入黑白子間…
再也看不見了…
“或許,他們很早很早就已經入局了。隻是我們這些嘍羅,從來沒察覺到罷了…”
“如…如果,真是這兩位的手段。那…那又怎麼可能讓那兩娃娃,這麼輕易就找到?”慌張不加掩飾,話語稍無倫次。
“嗬嗬…”
啪啪…
曹閣主自嘲般一笑,拍了拍沾灰的手掌。
“找到了又如何?你以為這件事,除了我們這一巴掌子人知道以外,還會有其他人曉得麼?”
自嘲的神色,突然轉冷,冰冰冷冷。
“藏鋒芒,亂機。煉屍還魂,怨斷風水。”
“這,根本就是一個局!”
“……”
談罷…
風輕雲淡,六十裏開外。
西關道上,紅衣攘攘,往來車馬,絡繹不絕。
兒玩鬧,大人抱拳相賀道,一路盡是喜慶洋洋。但,這充斥一整條大街的喜氣,似乎也難以撫平,一位少年的憂鬱。
一襲青衫,迎著人潮,走在繁華的大街上,顯得是那麼的孤單。
“直接起手就把他給砸暈算了…”
“不行,他剛剛就現這一招了,突襲肯定不行…”
“要不試試跪地求饒?”
“額…這太丟人了,況且他也不一定受。我看還是算了吧…”
“……”
但,此刻,這位少年貌似並不寂寞…
自言自語,一問一答,一路急走,就像真的有人在和他對話一般,還得像模像樣。
可,他的這番作勢,卻讓得經過他身旁的那些路人,紛紛瞟去一陣古怪的目光,豎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丟下幾句唾棄話,匆匆加快了腳步…
“這人有病吧?”
是的,確實有病。而且病很重,重得都已經快瘋了!
“要不燒山吧?十方點火,渾水摸魚,我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上山的希望。”
“這恐怕不妥吧?這大過年的,幹這缺德事,若惹怒了老人家,那可就不好辦了。”
“後山如何?從問後山一路走梅花落上去…”
“還是不行呀,問是他地盤,我隻要踏進去了他就能知道…”
“這差距太大了呀,咋整哦…”
“……”
苦思冥想,想破了腦袋瓜,都想不出一道上山良策。
一路向西,漸行漸快…
其實,
這也確實是為難他了。在實打實的差距麵前,即便是再厲害的謀略,都顯得那麼的脆弱無力。此時此刻,他要登那座山,采那味救命草藥,就好比登摘月一般,沒一星半點的懸念。
王者這個名字,本來就代表著一道與地的壕溝……
“唲…”
斟酌糾結之際,
一聲鳥鳴,徹雲霄。鳥由西來,一來來兩隻。
看著臨近的飛鳥,夏尋眨了眨苦思的眼睛。
“額…”
“這辦法好像可以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