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麼”字一落,山風忽止,一股威嚴的氣勢,幾欲凝結了空氣,霎時傾落。直壓得此間百丈無聲無息,讓人窒息。所有人頓時心裏一緊,兵刃緊握,雙目戒備。唯,火把上的火焰瘋狂翻舞,似在掙紮。
這是王者威勢!
曹閣主這是要以勢壓人!
“哼!”
抖…
威勢壓來…
獨老不動,神色不變!
一聲冷哼,從他鼻孔悶出。整片山巔刹那間為之一震。一股恍如遠古穹蒼的古老氣息,由獨老那幹癟的身軀,洶湧蔓出!無影無形,卻威勢同樣逼人,宛如實物,讓任何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它恐怖存在…
也是王者的威壓!
“娃娃,莫要欺人太甚了。”
獨老虛扶著幾頁殘紙,逐字冷聲慢道:“他兩的命嶽陽城裏,或許沒人敢要。但,其他地方,可是有人搶著要的!”
“那也輪不到你們,來要。”
冷眼成刀,似欲見血,曹閣主淡淡回道。
“吱~吱~”
兩股恐怖的氣息,頃刻間,便相持在了這方圓上下百丈的地間。互相吞噬,交織,仿佛誓要撕裂彼此般,扭曲著整片空間…
“不見得吧…”
“莎~”
幹枯的老手,緩緩握合輕揉,殘紙頃刻成粉末,順著拳頭的縫隙,飄飄灑落:
“京都不比嶽陽,國試也不見得不會死人。你,這命會沒有人敢要麼?”
獨老話罷,
曹閣主的刀眼瞬間結冰!
“那…你是在選擇站隊了?”
話的同時,墨玉竹簡,被他緩緩舉至胸前,殺機毫不掩飾地,從他兩眼冷光中綻起!
他想殺人!
獨老的話意,已經很明確了。
既然夏尋身上帶有“國試薦”,那他必然就是上京都趕考。那趕考國試之日,便是手刃夏尋級之時。而,夏尋代表著什麼,這裏的人都很清楚,這位老謀者更清楚。但,他在這情況下,居然卻還能出如此狠話。這話無論真假,還是氣話,無疑都是讓那盤不動二十年的棋局棋,憑空布多了一顆“殺子”…
雖然,曹閣主與夏尋從來都對不上眼來。但,自從那次老人出手煉藥後,問的立場就已經很明確了。老人要庇護那位少年…
那,現在想殺夏尋的人,就是問的敵人!
“……”
久久無話,
此間,沒人敢言語。
因為,大家都在忐忑地等待著,那個問題的答案…
而,那個答案,卻也遲遲沒有出來。是,太沉重了…
“吱~吱~”
時過半刻,曹閣主的殺機幾乎畢盡現,沉沉落下的威壓漸漸加重了數倍力道。周遭扭曲的空間,開始出現裂縫。裂縫之中,一縷縷恐怖的殺意,交錯著絲絲雷電,肆意飛掠…
那把叫做“無語問”的神器,早已綻起濃濃紫芒,隨時都能出手奪命!
“吱~吱~”
“吱~吱~吱~吱~”
風靜,夜寂靜…
人心不止,在沉沉蹦跳…
火光隱弱,不再歡舞,似在伴著人心等待…
麵對漫威壓,老者陰鬱的臉上,逐漸現起幾分無奈。兩鬢虛汗,被壓來的殺機,凝在臉上…
“隻是討回些臉麵罷了,談不上入局…”
“……”
軟話!
是一句服軟的話…
他慫了。
不過,這並不能他懦弱。
畢竟,問的山太高,北邊的謀太深。而,那盤以下蒼生為棋盤的殺局,更是食人的煉獄。這百十年來,入局的者,哪位不是世間巔峰人物?縱然是地聖人,若有不慎,便是一個道消人亡,誅門滅派的下場!
而,曹閣主正用這盤棋局來做威脅,無異於逼他上刀山火海,賭上他全副身家。
這樣的的賭局,他不敢賭,也沒資格去賭!
“莎…”
隨獨老一句軟化泄出,紫芒漸散,墨玉竹簡被緩緩放下。曹閣主收起了滔的殺意,升起眼簾…
“今之事,問會給你們法…”
“但…
償命,你們就別想了…”
突然!
“哼!!”
“衝!”
就在這時!
話音剛落!一道冷哼聲,攜一聲破風雷鳴,毫無征兆地響起!
一道藍色光芒,攜凶猛怒意,由九衝落。光芒耀眼,刺人奪目,在漆黑長空就像是一顆破而至的藍色流星…
“瞬…”
這藍光一瞬,不多不少隻有一瞬!隻有破風聲作,沒有落地聲響。隻是眨眼之間,流星赫然已穩穩落至獨老身邊!
高人!
來者是位高人!由九之上衝落,恍如鴻毛飄飄,不濺起一縷黃塵。這樣的身法,完全不比先前曹閣主和李清風,從樹上躍下的手段,差去多少!
光芒漸淡…
“喳…”
“仁軒,你囂張了…”
來者五旬左右,藍衫藍帶,一席紅袍披肩。鷹鼻柳眉彎刀眼,長臉厚唇,膚成銅色。一把白骨羽扇,手間輕擺,風度翩翩。
“若無理…”
“這人,就無需你們交了…我們必將自取!”
神色冷峻,厚唇微動,字裏行間,字字鏗鏘,來者不善…
“……”
曹閣主徐徐抬頭仰望,看向漫漫夜空…
此時!
高空千百丈上,十餘隻巨鳥盤旋,散出各色熒光,宛如十數顆遊走中的明月,耀眼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