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者,又怎麼可能會是布局者或是一招殺著呢?那隻是一枚無意間被你們利用的棋子罷了…”
笑聲息了,場間變得有點壓抑。
白棋者平靜道:“友的誅心之論,未免過分了。”
夏尋擺手否定,冷笑反問道:“你知道破綻在哪裏嗎?”
白棋者不答,夏旭繼續:“你太急了,你讓我看到了。”
“一日之內,你連下兩道問殺意令,配合純陽觀盡滅七星生機,不留活路。”
“這顯得你太急了…”“你們算到我會重傷尹賜,能算到我會傷純陽。卻萬萬沒有算到,在踏雪時,白繡和羅訣居然和我有了一份交情。所以你怕了,你怕曹閣主會隔岸觀火,怕問的局會遲則生變,所以你不得不急。急著跳出來,點著這團大火。”
“也正因如此,當我在遇到白繡和看了棋局之後,便確定了,那位在問布局的人就是你!”
“……”
兩人的對話用時不長…
可是上那片雪雲,已經被壓得極低了。
雲中吹下的寒風,冷徹刺骨。即便呆在經樓內,也讓人冷得微微顫抖。
“這都是你的推算而已”白棋者沒有任何表情地道。
夏尋拿起茶壺,把空杯倒滿:“一位啟境醫道高人,或許救不了道心毀損的李岩,但留下半月性命總是可以的。”
他拿起瓷杯再次喝盡:“百年山參五分,老米一兩加麥冬五錢,水煎溫服。便可救回經脈無損的尹賜,連服五日便可下床,但他最終還是死了……”
話沒剛完,整個經樓二層為之一冷!
夏尋身後站著的十四人頓時全身緊繃,手觸兵刃,蓄勢待發。
因為,這冰冷的源頭,就是那位執白棋者的眼神:
“你是懷疑我的醫術。”
夏尋不為冰冷所動,看著他的眼睛,冷笑道:“你的醫術必然高明,隻是藥方有些問題!又或者…”
冰冷的氣息更冷了,白棋者的眼神,隱有殺意:“你沒有證據”
夏尋依然冷笑,緩緩轉頭看向曹閣主:“本來是沒有證據的…但,閣主既然選擇了破局,那便無需證據了…”
那位曹閣主自始至終都沒有過話,此刻他仍舊隻笑不。
緊接著,夏尋從懷裏拿出一紙信封,繼續:“不過今日晨間,有人給我送來了一些證據”
“沙”
信封完全掏出的一瞬間,冰冷的氣息瞬即冰凍了整個經樓二層的空氣,白色冰霜迅速在書架、桌子上凝結,蔓延…
“噌”“縫”“哢”“……”夏尋身後十四人同時爆出體內氣芒,各自血脈、功法傳承虛影齊現身後…
夏尋對凝結的冰霜視若無睹,把信封穩穩放到桌子上。
白棋者眼神中殺意已不再隱藏:“就憑這些,明不了什麼”
夏尋沒有看他,而是一手把棋盤上的落子,全數掃飛。
“噠噠噠……”棋子如雨,散落在地,不斷蹦跳…
“當然,僅憑這些隻夠吃掉吃掉你這顆子,還救不了局。所以我昨日沒來找你…”
夏尋得很慢,在話同時,夏尋拿過兩個棋簡。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們忍了這麼多年都沒出手。為何我剛到嶽陽,就成了你們出手的契機呢…”
“直到昨夜…你居然敢無視七星身後那位的存在。真的散出問大儒,伏殺七星教習…
你的膽子實在太大了!
所以,你逼得我不得不懷疑那座宮殿出了些變故。又或者你身後那位站得足夠高,比問大山還要更高…”
“沙…”
冰霜瞬間覆蓋滿屋,成了茫茫一片銀白,冰冷的氣息夾著殺意仍在向外擴散,漫出經樓
白棋者緩緩拿起桌麵上的青色竹簡。
那位曹閣主終於沒笑了,神色戒備地看著對桌,右手已經放了在墨玉竹簡之上。
“你應該是在擔心吧?”
或許是氣息真的太冷,夏尋的嘴唇漸漸開始發白,呼吸間有濃濃白霧噴出。
“放心,這殺局,他們才是真正布局著”
他從棋簡中取出棋子,逐個排落在清空的棋盤上。
“你隻是個棋子而已。所以,你或許會死,而他們肯定還會有後手…”
白棋者看著夏尋落子的手,緩緩把青色竹簡膝上,冰冷道:“我不知道你什麼…”
夏尋冷冷一笑,邊落子邊:
“二十年前的神兵錄,曾經記錄過一則密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