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消去,羅訣覺得自己會錯意了,尷尬無話。
竹筒中的雪水沸騰,夏尋把準備好的薑片倒入,拿起一根洗淨的竹子細細攪拌。
倒入的薑片很辣,光是冒出的水霧便辣的兩人不禁落淚…
“這能喝嗎?”羅訣狂傲的雙眼被辣得泛紅。
夏尋點了點頭,示意他把薑水給白繡喂下。羅訣猶豫好一會後,還是狠下心來拿走竹筒。
他喂的很心,完全沒了那副狂傲的樣子。拿著夏尋給的竹勺,一勺一勺輕輕喂去。每一勺都要涼上好一會,待到他認為不燙時,才敢倒入。
“不能冷了,要趁熱”
“很燙,行嗎?”
“行”夏尋背對著二人,道。沒回頭,仍舊用竹枝翻轉已經微微發黃的竹鼠。
羅訣無奈,還是照做了。
碗大的一節竹筒,等到竹鼠烤熟飄香多時,羅訣才勉強喂盡。
“她在冒汗!”
“不然呢?”
“冒很多汗!”
“我知道”
“她在冒很多汗”
夏尋發現,這個狂傲的男子,在涉及到白繡的事情上,並沒有那麼狂傲。或許正如他的那樣,問不教這些常識吧。夏尋也懶得和他解釋,因為他知道在那份擔憂麵前,解釋再多也是枉然。
他用雪水淨手後,便拿起竹鼠撕肉細嚼。可能是時間關係,烤肉的香氣比昨晚濃鬱許多,夏尋吃得也慢上許多。
冬日暖陽,青竹飄搖。
徐徐寒風在午後太陽的溫潤下有了點點溫度。連鳥鳴都沒有的青翠竹林,安靜清幽。
夏尋在吃飽喝足後,一夜未睡的倦意襲來,便隨意收起剩下沒人食用的竹鼠,就地鋪了點枯葉,睡下。起初還慌張無措的羅訣,看到白繡蒼白的臉蛋露出淡淡潤紅後,也不再話嘮叨。隻是依舊寸步不離地守在白繡身旁。
搖蕩的竹葉,不時低落霜雪融化的水珠。
昏睡一夜白繡,睫毛微微顫動,隨即眼皮緩緩睜起,她醒了。
羅訣頓時神情為之一振,緊張問道:“感覺怎麼樣?”
白繡慢慢做起,挺著身子打了個哈欠,道“我餓了”。
“你等下”
羅訣急忙從夏尋包裹裏拿出那些烤好的竹鼠。隻是當他翻開夏尋包裹時,他愣住了。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也不再多慮,繼續把竹鼠逐一拿出。奈何,竹鼠已經冷去很久,烤肉都微微發硬了。他無奈,繼續從包裹翻出兩塊打火石,走到已經熄滅的竹炭堆旁。
“嗒…嗒…嗒……”
兩塊石頭不斷撞出刺耳聲響,許久許久沒有停息…
聲響的間隙越來越密集…
聲音越來越大…
光憑節奏就能輕易聽出打石人煩躁的心情。
“給我”
羅訣一臉懊惱地把打火石,放在伸到他身前的手裏。惱火問道:“怎麼打不出火?”
剛睡下不久,就被那撞石聲吵醒的夏尋,雙眼還朦膿半渾。拿過打火石後,他用衣袖把石頭上的潮氣捂幹,對著竹炭堆輕輕一撞,火著了。他才道:“石頭是濕的,怎麼能打火呢?”
夏尋把竹鼠放置架上,翻熱。從竹筒中倒出一些雪水,澆在肉上,又灑上香粉。因為已經是熟肉,很快便熱透了。他隨意撕下一片,放在嘴裏咀嚼。
“好了”
羅訣沒有絲毫禮讓之意,直接把整個架子捧起,拿到白繡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