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傻吊,也就二十歲的樣子,染著一頭金黃色的頭發,還故意簇成火焰狀,弄得跟超級賽亞人一樣,實際上就是社會小青年。黃褐色的臉上拉著一雙線一般的眼睛,故作凶狠地看著馬國義,伴隨著時不時抽動的嘴角的肌肉,如果能嘎嘎嘎叫上兩聲,簡直就像是個好鬥的公雞。
他身後跟著兩個造型差不到哪裏的家夥,一個紅頭發、平底鍋臉、櫻桃嘴,極品吧。這還不算什麼,最神奇的是另外一位,一頭翠綠色的秀發披在肩上,臉上還紋著“任我行”三個字,我隻能說,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畜不畜的,真心懶得吐槽。
都他媽逗我玩呢,學校裏怎麼會有這種外星生物?
“媽的比的,老頭,我跟你說話沒聽見啊!”黃毛怒氣衝衝地向前走兩步,拎著手裏的球拍一邊輕輕地敲著台麵,一邊歪著嘴環視我、金田惠和馬國義,那雙永遠也睜不開的眼睛裏裝滿了不屑與驕橫。他冷笑一聲,說:“滿是瓜皮,得事不唸喘(全是傻逼,是不是不說話)?”
說著他撩起袖子,摩擦著嘴角邊的兩顆虎牙,惡狠狠地盯著我,然後扭頭給了兩個小弟一個眼色。小弟熟練地站在黃毛身前,正要說什麼,馬國義朝前挪了兩步,這下可麻煩了。黃毛一把推開馬國義,使他重重地坐在地上。金田惠趕忙繞過球桌去跪在馬國義身邊,一隻手拖著他的脊背,另一隻緊緊握住他的手,滿臉通紅、憤怒地衝黃毛吼了一聲:“滾!”
這或許是金田惠最粗魯的行為了,但是我不是斯文人,從小在市井長大,對付這種小癟三那是綽綽有餘的。
張潤世聞聲,大吃一驚,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死死地站著,估計是很久沒見過小混混了。王傑和梁偉剛還算是反應比較快,很鎮定地朝我走來。我對二人點頭並示意站在我身後,並沒有多說一個字。
我迅速而仔細地觀察了三人的站位,黃毛正和金田惠處於以眼還眼的狀態,紅毛和綠毛正正經經地我和麵對麵,不過這兩個一看架勢就知道是酒囊飯袋,戰鬥力估計都是負值,帶出去絕對是拖後腿的豬一樣的隊友。
我握緊拳頭,掄圓了膀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離我最近的紅毛的臉頰捶去。隻見紅毛“哇”的一聲往後踉蹌兩步,還沒待他反應過來,我又對著小腹補上一腳。這一腳雖然沒能使足了勁,但那孫子已經摔倒在地,捂住肚子,一邊張開長在平底鍋下側的櫻桃小嘴殺豬般的狂叫,一邊左反右轉,樣子逗極了。
我狠狠地瞪著綠毛,冷笑一聲,說:“你是站著走,還是爬著走?”
綠毛眼皮不住地顫抖,嘴角微微張開,像是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兩隻胳膊提溜著,有氣無力地站著,感覺一陣風都能吹倒似的。看樣子是被我震住了。
黃毛見狀,本來是要去找馬國義繼續“理論”的,轉而朝我走來。他凶狠狠地一邊說“滾一邊去”一邊雙手推開綠毛,現在,我和黃毛麵對麵,中間隻隔了一米。
黃毛除了那張扭曲的臉看起來還帶那麼一點凶神惡煞的樣子,自脖子以下像是截肢了一般,僵硬地立著。一看就是個孬種。
“賊你媽!”黃毛突然嘴巴一張,指著我說:“你還想打捶?(打架)”
我一聽,一看就是欠收拾的種,正準備上去好好教育教育,誰知金田惠抓起馬國義的球拍一把衝到黃毛身後,咬緊牙自上而下朝天靈蓋砸去。
“砰——”
黃毛連哼哼都沒哼哼一聲,慢慢地轉身,用那雙死魚眼緊緊地盯著金田惠。
金田惠咽了口唾沫,雙手抓緊球拍放於胸前,一邊顫抖著往後退,一邊叫著我的名字。
老子等了20多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英雄救美的時刻到了!
我一個跨步便貼近黃毛,右臂鎖喉、左手抓住他那公雞頭型,一腳踢在他的坐腿上朝球桌上一甩,便把他扔出去了。
黃毛骨頭還真硬,我看著都疼,他還是沒叫一聲。本以為他要爆發,但卻是令我失望了。隻見他用力提了一腳球桌,便朝體育館的大門走去。紅毛見大哥走了,也不裝模作樣了,趕緊爬起來和綠毛一起小跑著跟上大哥。等到出門的時候,黃毛回頭帶著一種不屑的眼光看了我一眼,冷笑一聲,這才離去。
“哎,他這是什麼意思,跟他媽打贏了一樣。”我指著大門的方向對王傑和梁偉剛說。
“這小子來好幾次了,總是沒事找茬兒。”王傑說。這小子長得一表人才,完全是電視劇裏高富帥的模子,挺招人親近的。唯一的不足就是少了點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