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們跟班主任或者輔導員說了嗎?”我說。
“準備過完節說的……但是,這樣發展下去,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她說話談吐很淡定,雖然嘴上說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是我知道她心裏早就有了打算。
“你叫什麼名字。”
“屈柯伊。”
“好的,屈柯伊,你的事情我知道了,嗯,明天他要是再來的話,你就打我的電話。”我說。
“好的。”
送回屈柯伊之後,我沒有回宿舍,而是給張潤世發了條微信,約他出來。他說人在六號樓,301,於是我便過去了。
男生宿舍樓看起來就不那麼幹淨了,不過早就習慣了,太幹淨反而還覺得很怪。我直接衝到301,敲了兩下門,裏麵傳來了“請進”的聲音。
一進房間,我勒個去,大哥們,你們這是把垃圾場搬回來了嗎?
瓷磚上鋪著一層土,還分布著黃色的不明物體,在某些個地方還能勉強找到白色的地方,這應該是瓷磚的本來麵目了。煙灰到處都是,書堆在桌子上,一台電腦前圍了五個光子膀子的男生,正在看電影,裏麵不時傳來“boshit”和“fuck”的是聲音。
“hi,guys.”我說。
“南宮老師。”眾人回頭齊聲說。
“看電影啦。”我說。
“是啊。”張潤世說:“老師你有什麼是嗎?”
“我就來看看。”我說著做到下鋪,從旁邊的桌子上的書堆中隨手抽出一本,是太極拳。這哥們該不會要成為武林高手吧,還專門跑到圖書館借了一本這種書。
“老師,你會打太極拳嗎?”一個個頭很小,操著一口流利的陝北方言的男孩走到我麵前,給我遞了一根煙,說:“我們宿舍濤哥可是武術奇才。”
我接過煙,他給我點上,深吸一口,味道不對啊。看了煙頭,嗨,原來是地攤上買的韓國煙啊,難怪味道這麼怪。我說:“同學貴姓啊。”
“席建偉,你叫我小席吧。”他說話時緩緩悠悠的。
“小席啊,以後買煙還是支持國產吧。”我說。
“媽了個巴子,被那後生給騙了。”小席吸了一口,說:“老師,你會打籃球嗎,有機會一起去打吧。”
“嗬嗬,可以啊。”我說:“對了,你們認識葉之源嗎?”
“你說那個神經病啊,認識。”小席坐在我旁邊,說。
“怎麼神經病了。”我說。
“他上什麼課都不帶書,桌子上放的都是中南海。”這時一個瘦骨嶙峋的哥們站在我麵前,說:“五塊錢一包,真夠闊氣的。”
“怎麼稱呼?”我說。
“張永濤。”他說。
“這個葉之源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我說。
“他喜歡屈柯伊,但是屈柯伊不喜歡他,你說還能怎麼樣。”張永濤說。
“原來是為情所困啊。”我說。我當然知道他是為什麼才去女生宿舍鬧的,但是為了找到解決方案,我還是要更多地去了解這個人。我把吸完的煙頭丟掉廁所,然後坐會原地,說:“你們知道他和誰玩的來嗎?”
“這個啊,估計沒有。”張永濤說。
“哎,就是就是。”席建偉說。
“你們在說教授啊。”張潤世說。
“嗯,是的。”張永濤說。
“教授那錘子實在太牛了。上課坐在第一排,躺在椅子上就開始睡覺。”張潤世說。
我長出一口氣,說:“看來問題很嚴重啊。”
“我聽他宿舍的人說,昨天他跑到超市還買了一把水果刀。”張永濤說。
“這小子想要幹啥啊!”我說。
“哎,南宮老師啊,你怎麼進來了。”一個細高個兒推開門,手裏抱著個西瓜。這個天兒還能買到西瓜,好吃不啊。
“我閑的沒事兒,過來玩會。”我說。
“老師,吃西瓜吧。”他說話帶著方言,感覺像是江蘇那邊的。
“哦,不了。你們吃,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說。
“那老師,你慢走啊。”張潤世送出來,說。
我搖搖手,和他作別,就直接出了宿舍樓。
這一次,我還是沒有直接回家裏,並且,今晚我也不打算回去了,今晚就住在他們宿舍,我倒要看看這個葉之源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