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一阿薇(2 / 2)

前幾天,我坐在電腦旁邊正在打稿子,看見了那個整天整夜都在潛水的阿微終於在線了。我想也是,在水中待得時間長了總要上來透透氣。阿微也是要透透氣的。

他的前任男友也許就是讓她壓抑的原因,不過我也不想過多評價,隻想說一句:他比我運氣好。也許真的就像佛家所說的緣分吧。我和阿微隻是在緣的邊界相互徘徊,隻要一陣風輕輕地習過,我們便會一個走向南,另一個走向北,從此不再相見。阿微與她的前任也是有緣的,他們走了很久很久,差不多來到了分的圍牆外,卻又匆匆告別了。也許是因為牆太高了,也許是因為他們明白了莊子所說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所以阿微原來給我說的她很好,一直都很好是自欺欺人。阿微也會傷心,也會很傷心。隻是她在我麵前從來沒有提及。我並不是她的誰,又怎麼擁有分擔她肩上的負擔呢?我清楚阿微隱身也隻是在彌補心靈上的缺陷,尋找著慰藉與寬釋。當事人很少會坦率的承認自己的心理狀況,所以阿微從來都不承認我的那些解讀她內心世界的言辭,而是否定,全盤否定。沒有純粹的對與錯,正如同沒有純粹的真金白銀一樣,阿微的快樂是含有雜質的,不然那天我們為何差點吵起來呢?

我幾乎忘記了說過什麼,也忘記了最後是怎樣收尾的,隻記得我的思想通過我的手在熒屏上肆意蔓延,一字一句地呈現出我那似乎積聚了幾世幾代的悲傷。阿微當然不會理解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不想。不想便是不想,是最合理的解釋,沒有為什麼。隻要她不想,什麼都失去了意義。她可以不想給我回短信,可以不想聽我的言談,可以不想同我出去玩,可以不想接受我,不想的事情總比想要做的事情多出很多,我也左右不了:我在她眼裏什麼都不是。也許這才是我發怒的原因吧。一個人被忽視的時候真的很不好受,就像是吃完冰激淩之後馬上喝一大口熱的開水一樣——會落淚的。於是我寫到:“白色是白色賦予的色,當我白說了。但是誰又能說不對呢?看見了不一定看見了,這也是句廢話。就像我從你的身邊走過你看不見一樣,任時光匆匆且豪放的鐫刻著傷痕,不再流淚,不再回憶,隻剩下無盡的深夜。”阿微卻說:“看見了又怎樣,看不見有怎樣?。”阿微說這是內心的獨白,於是我就下線了。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為什麼席慕容要大發感慨:“我如金匠|日夜錘擊敲打|隻為吧痛苦延展成|薄如蟬翼的金飾。”可是不免有些晚。

那位叫帕斯卡爾的哲學家曾經用過辯證的方法高度讚揚過我們人類,他說:“人隻不過是一根蘆葦,是自然界最脆弱的東西;但他是一根會思想的蘆葦。用不著整個宇宙都拿起武器來才能毀滅;一口氣、一滴水就足以致他死命了。然而,縱使宇宙毀滅了他,人卻仍然要比致他於死命的東西更高貴得多;因為他知道自己要死亡,以及宇宙對他所具有的優勢,而宇宙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我當然也是一根葦草,我雖然沒有犯了足以成全民公敵的罪惡,但是也有著不大不小的“錯誤”。縱然宇宙要毀滅了我,我也會在此之前自行了斷。因為我是一根有思想的葦草,我要證明即使我被毀滅也從未低頭過,我從未向任何比我強大的敵人屈服過。那些逆境與挫折,那些失敗與苦痛,都將踏為齏粉,都將不複存在,都將隨著我生命的完結而得到質的轉變,轉變成為我無比強大的心與剛強不屈的意誌。而那些早已成為曆史的“錯誤”,也將成為最美的讚美詩,來歌頌那些同我一樣為著信念而愈挫愈奮奮鬥不止的人們,一並鼓舞後來者那顆悸動的不安的心,使之不憚於前行。因為我們都是一根有思想的葦草。

阿微與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就以一種埋葬似的悲痛將我那顆破碎的心深深匿入土中,也將我那冷漠的心摧殘的更加冷漠。至於後來會發生怎樣的事情,我無暇去揣測,因為我現在首要做的是選擇。我是選擇歡喜還是憂傷呢?這真的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