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苦塵身邊的韓羿,兩人四目相對,並未開口說一句,就明白了彼此的心意,雙雙並肩而站,眼神中透出決戰到底,視死如歸的決心。
丈夫會應有知已,世上悠悠安足論。什麼是生死莫逆、舍命不渝、肝膽相照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如此便是!
清清抱著小琪,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韓羿和苦塵,就如兩堵鋼鐵般的城牆,高大厚重,堅硬無雙。不論是有多大的風雨劍戟都能統統擋下。
隻是看到這,更讓清清心酸不忍。兩行清淚順頰而下,簌簌掉落在地上。
“韓羿大哥,苦塵大師。”清清開口叫道。
第一次聽見有人稱自己為大師,苦塵的老臉難得的紅上了一會。趕緊宣了聲佛號問道什麼事。
“我請你們不要再為我爭鬥了。他們要殺要刮我領了便可!”
不等苦塵開口,韓羿就搶先道:“傻丫頭,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清楚他們的意圖嗎?殺你有何用,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要搶走你抱著的小琪!”
“但是我願一命抵一命,隻求他們能放過小琪!現在我的族人已經死傷無數,我不想再看見任何的流血犧牲了。還有,韓羿大哥,我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二人為我這樣打下去,你們也會戰死的!我們鬥不過他們,就以我的死為代價,算了吧!”清清嗚嗚哭訴道,聲音懇切無比。
“你們都睜大了眼睛,好好看看吧!什麼所謂的名門正派,中土王者,異族之尊統統全是狗屁!不過是欺人霸物的一夥強盜土匪罷了!毫無羞恥之心!難道你們真的能為得到一隻異獸,就活生生的逼死眼前這麼一個純真善良,不諳世事,心若冰清的姑娘嗎?”
“哈哈!”說完韓羿突然仰天大笑兩聲,然後又是輕蔑的一笑道:“跟你們這樣的人說這些真是髒了我的口,你們的眼裏隻有利益!”
跟著韓羿神情一冷,看向苦塵道:“大和尚,死,你怕嗎?”
苦塵雖是和尚,但是身上卻沒有太多那種出家人的清規戒律的束縛,反倒一身血性,比平常人更加脾氣火爆。
“我苦塵這輩子和恩師洪遠禪師一樣,什麼都怕就是不怕死!”苦塵堅毅道,隨即他唱喏聲佛號又道:“佛祖曰‘死亡並不是一切的結束,相反卻是另一種形態的開始。’”
“追我恩師路,扶搖九幽穀!”最後苦塵哈哈爽朗大聲道。
“好一個扶搖九幽穀!就算到了地獄我們也要聯手再戰!”韓羿的豪情也瞬間激發了起來。
“有誰要打清清姑娘手中木麒麟小琪的就請先過了和尚我這關!”說著苦塵大步踏前,聲若鍾鳴,鏗鏘蕩漾。
一轉頭,韓羿也對清清道:“韓大哥不能再陪著你了,你抱著小琪快跑!這裏由我和苦塵來應付!”
隻是清清不肯,還想再說幾句,但未來得及開口就被韓羿一把給退了開去。
“你若想親眼看著我和苦塵白白死在這裏,我也不再多言,那就自行請便罷!”說完韓羿一轉身,背對了她,也不再看上一眼。
“我……”清清欲言又止,本有許多話還想傾吐,但是望向韓羿寬闊的後背時,卻隻覺得有萬根刺紮在自己心尖兒上一樣,疼痛無比。哽咽良久,喉嚨嚶嚶嗚嗚,卻終是連半個字都沒能再說出口。
一咬牙,清清用力抱住小琪,泣道:“保重,今世永不忘,無緣來生見!”說完便哭著跑開了。
一串淚點隨風輕輕飄落在韓羿的臉上,唇邊,一股酸澀瞬間順著舌尖就流到了喉頭。
青絲舞動,淚灑如雨,美顏清臒!
韓羿用力緊閉眨了兩下眼睛,強忍住自己要奪眶的情感。
“啊-殺!”
突然韓羿雙目暴睜,精光似電,舌綻驚雷,一聲巨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