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死了(1 / 2)

看著眼前倒下的一個個戰友,風信子知道,她這回一定是凶多吉少了。但是,風信子不怕,盡管過了今天她才剛滿16歲,但是自從兩年前加入到這個隊伍開始,風信子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等待死亡的恐懼相對於她而言,就如同呼吸的氧氣一般無處不在,死亡相對於風信子而言,更是一種變相的解脫。盡管,她還那麼年輕,但是她明白,這就是命!是身為國家機器的命!是身為一個天生異能者的命。

風信子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和別的小朋友不一樣。她可以在炎熱無風的夏天把風抓來給自己吹涼,可以在頂風騎腳踏車的時候,找風來幫自己推車。可以讓風拖著自己飛起來,好像仙子一樣;可以讓風變得淩厲,一下子把已經爬到自己身邊的蛇斬成兩段。

但是她從來都不敢張揚。她害怕,害怕那些驚恐的眼神,害怕被人排斥,害怕被當作異類。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徹底的奪走了她本應幸福快樂的童年。

所有的轉機發生在初中二年級,那一年,風信子十三歲。在一次市辦的文化節上,風信子代表學校參加了市青年舞蹈比賽,以一舞《霓裳》奪得滿堂華彩,當時的情景,到現在都那麼記憶猶新:音樂聲起,漢服古裝的自己伴著漫天飛舞的花瓣從天而降,十米綾緞如仙子羽衣般飄舞在空中。一曲罷,掌聲更是響了整整十分鍾。

也就是那一次無意中請來了風為自己伴舞,一個中年男子在事後找到了自己。齊天,國安局特事處的處長。他第一個承認了自己的能力,並且為著能力而喝彩。從那以後,風信子成了一個武器。成了維護這城市、國家的武器。

在一個辦公室裏,她認識了好多人。雖然年齡都比自己要大好多,但是每個人都沒有輕視她,很友好,甚至還有些疼愛。風信子喜歡這裏、愛上了這裏。她把這裏的每一個人當作自己的親人。

現在,風信子看著身邊不斷的倒下的這些昔日的戰友、朋友、親人,心中有說不出的痛。為什麼會這樣!她一遍遍的問著自己,也問著老天爺。

是啊,為什麼會這樣!就在今天早上,這些戰友、朋友、親人還都在笑嗬嗬的一起談論今晚要如何給自己辦一個盛大的生日聚會,笑著讓自己猜猜晚上都會得到什麼生日禮物。但是現在呢?!那些笑容一個個的,都凝固了,消失了。一張張被痛苦折磨的扭曲的麵孔訴說著無盡的不甘、悔恨與不舍。

而自己卻隻能在戰友們用生命搭起的堡壘中避難。淚水,流滿了依然稚氣的小臉。心,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隻怪,自己故夠強大嗎?!

“阿信,聽我說!”齊天站在阿信的身前,捧起那滿是眼淚的小臉“是我的錯,當初不該把你帶進這死亡的殿堂。知道嗎,三年來,我們帶你一如對待我們自己的孩子,你還太小,太年輕,你的生命才剛剛開始。所以,我的孩子,你還不能死。聽我說,我會想辦法讓你活著離開這裏。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要哭。笑著活下去。哪怕是滿臉的淚水,依然要笑的好燦爛。這樣,不管在天堂,還是地獄。我們都會感覺得到,風會為我們帶來你所有的訊息。所以,笑一個,寶貝。等到離開了這裏,要笑著,開始你新的人生。還記得嗎。‘你快樂所以我們快樂。’知道嗎?”眼淚如泉湧,怎麼也止不住。搖頭又點頭,似乎是想要這個父親一樣的男人放心。流著淚微笑,唱著生命的歌謠。天地,真的不能為之動容嗎?!

天哭了,淚滴漸在一張張似是熟睡的麵孔上。風怒了,石走沙飛,想要吹幹女孩那流不盡的淚。齊天笑了,他站在女孩身前如神一般高大。發,飛舞,衣袂輕飄。生命的舞蹈,舞的天地昏暗。風信子對這那高大的背影輕喚“爸爸”!那身影一顫,笑聲更大。

風信子笑了。她知道,這是齊天最想看到的。天黑了。很黑很黑,看不到,聽不到,感覺不到。‘我死了嗎?’

天氣明朗,晴空萬裏。地麵上鑼鼓喧天,人潮運動。這是這皇宮裏最熱鬧的一天。這一天,是他們的太子的成年之禮。過了今天,太子就可以入朝參政了。

皇帝入座,文武百官齊道賀。歌舞升平,一片繁華景象。

齊風看著眼前繁華景象,很是滿意欣慰。想自己十五歲登基稱帝,現在已是過了三十年。這三十年的南征北戰,讓這個原本清貧的小國變成了如今豐衣足食,安居樂業,歌舞升平的天朝大國。要說輕而易舉那是騙人的。但作為一代帝王,在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自己治下國家得於此,亦是不枉此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