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遲到受罰(1 / 1)

窗外的陽光透過淺色的窗紗緩緩漏泄下來,素雅別致的床榻上躺著一個嬌小的姑娘,頭發因睡了一夜的緣故正散亂的蓋在臉上遮住了一室春光。

丫鬟梅兒端著水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家姑娘正大大咧咧的卷著被子使勁的往裏揉,不由一笑,走至床邊輕聲拍著叫醒姑娘,“小姐、小姐,該起床了,已經辰時了一刻了。”

床上的人兒聽了這話一把掀開蒙的死死地被子,利落下床穿好鞋子,叫道,“梅兒,你怎麼不叫我,要是這次又遲到了夫子不得又罰我。”

梅兒把浸了浸水的帕子遞給自家小姐,嘴裏說道,“小姐,我那次沒叫,每次都是誰說自己還要再睡一會。”說著起勁梅兒邊比劃邊道,“就這麼一會兒,一小會的加起來不久多了嗎。”

花未語見狀趕緊上前一步抱著梅兒腰,說道,“好梅兒、好梅兒,是小姐錯了,這廂不才給您老道歉了。”

說的梅兒臉一紅忙推開花未語,道,“沒個正行。”隨即又說,“要是小姐能在學業上也有這麼好的口才,老爺也不會整天生氣了。”

花未語動作一頓,梅兒見了自知失言,忙轉移話題,“小姐,聽說學院裏又要開始一年一次的鬥詩賽了是吧?”

花未語點點頭,“嗯,就在半月後的靖王生辰那日。”邊說便讓梅兒幫自己係好腰帶,“夫子說是難得兩個日子挨得那麼近,一起辦了也是美事一樁,索性便在那日辦。”

梅兒一邊打量小姐的臉色,一邊又踟躕道,“既是如此,想必大少爺和二小姐都會去的吧?”

花未語聞言看向身旁的梅兒,“你要問的是我參加不參加吧?”

見心事被人戳破,梅兒趕緊低著頭端著水出去,及至到了門口才聽見裏麵傳來似有若無聲音,“大概,會去的吧。”隨即又隨著早春的風飄散在天地間,隻留下縷縷溫熱熱氣漸漸消散。

等花未語用過早膳才慢悠悠的一步一個腳印向著學院而去,反正注定是遲到的少遲到一會多遲到一會也沒多大關係不是,花未語破罐子破摔的想到。

鴻文學院是太祖楚兆為了振興剛剛經過戰亂而喪失許多人才而建的的學院,允許寒門子弟擇優入學,達官貴族甚至皇子公主都要進入鴻文學院就學,眾人都以進入鴻文學院為榮,可見它在南楚地位之高。

學院自建立以來便是辰時四刻上學,偏偏有人卻打破了這個慣例。

花未語邁著輕快地腳步,書袋裏裝得鼓鼓囊囊的,嘴裏還不斷的上下開合,一動之間就有一抹油光劃過,不一會滿手還連帶滿嘴都是油。

正尋思找個地方好好梳洗一下的花未語,還沒行動便被身後一聲怒吼叫得一頓,回頭一看,媽呀杜老頭啥時候出現在身後的,怎麼走路還不帶聲呢。

不等花未語反應過來就被一身怒氣的夫子給拎著後領帶到丁班門外,丁班的學生早早聽見夫子如雷聲的怒吼再看讀書聲郎朗的屋內唯獨花未語桌子空無一人,心裏就知道花未語又被逮到了。

一個個興奮的趴著窗子或門口偶爾露出一個頭偷偷看去,夫子正被花未語氣得沒處撒轉頭一看全都出來了。

不由露出一個笑容出來,眾小姐一見忙縮回頭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仿佛剛才做出偷窺這一不雅的事情並非出自她們。

而門外的杜夫子則是揉著青筋直跳的額角,看了看一副任你狂風還是驟雨我仍是不動不聽的姿勢站在那。

忽然杜夫子使勁嗅了幾嗅,發現香味的來源正是眼前手還放在嘴裏不斷擦拭的花未語,杜夫子壓住滿心的怒火,道,“這次又有什麼理由?”一副你倒是給我說說看能不能服我。

花未語突然一笑,毫不在意嘴邊的油漬,笑嘻嘻的說,“啊,學院外李大娘家的狗難產,我幫了一下忙,這不就耽誤……”

杜夫子一聽頓時火冒三丈,瞧瞧這是什麼理由,狗難產?你還能不能想個過得去的,這麼離奇的借口就隻有你說的出來。

頓時橫眉一豎,“你今天站著給我上,等下的琴藝也不用上了,給我好好的去把學院院規抄寫一百遍。”

聞言花未語頓時鬆了一口氣,很好不用上老鐵的琴藝,真是天助我也。

杜夫子說完不死心的還想看看會不會有絲絲悔改不想一看火氣不減反增,就見花未語已經跑得不見人影去了藏書樓。

留下杜夫子無奈的看著遠去花未語的背影,忍不住便想到當年花未語的娘親柳如詩是多麼的精彩絕豔,可惜她的後人卻是一點都沒繼承到她的半點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