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天邊太陽已經快要落下,仿佛要沉入海中,斜射的霞光映在海麵上,使平靜湛藍的海麵染上了一層紅光,顯得分外詭異。
海邊一個小漁村中,一座破敗的小木屋旁,幾個十多歲的孩子圍著一位年過半百卻雙眼緊閉的奇怪老人,似乎聽著老人眉飛色舞的講著什麼。
“喂,你們幾個小東西,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家,又在這裏聽這瞎老頭講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一個光著腳頭上戴著鬥笠、身穿著粗麻布短衫漁民模樣的中年大漢走過來說道。
聽到這大漢的喝斥,幾個小孩都一哄而散。
“二伯,等一會兒就回去。”這時隻剩下一年齡稍大孩子站起來衝那中年漢子說道。
這個長相敦厚,皮膚是常年在海邊生活的人的那種微黑的小孩今年十四歲,名叫淩陽,而被他稱為二伯的大漢叫淩旺水。
石魚村整個村子的人世代都是漁夫,沒一個識字的,隻有這瞎老頭識字。
”淩陽”這個有點書卷氣名字自然不是他大字不識一個的爹娘起的,而是求他二伯口中的瞎老頭起的。
他們家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名叫天海王朝的小王朝統轄範圍內的一個海邊小村子。
這個小漁村叫石魚村,村子西南二麵皆是群山環繞,這些山雖然都不是很高,但其山脈綿延萬裏之遙,因此得名無邊山脈,範圍很是驚人。而北麵是無邊無際的天際海,東麵則是天海王朝。
方才瞎老頭聽到淩旺水對他的話語,飽經風霜的臉上縐了縐眉頭,但隨即便舒展開來,隻是搖了搖頭,似乎並沒有在意剛才的話。
“陽兒,你怎麼又跑這兒來聽這瞎老頭扯那些神仙鬼怪的事。”淩旺水生氣的說道。
淩陽抬頭看了淩旺水一眼,隨機又低下了頭,並沒有反駁二伯的責備,在家中除了爹最怕的就數二伯了,他本來還有一個大伯,可惜卻在十多年前進山之後再也沒有回來,可能已經遭遇不幸了,這種事村裏經常發生。
聽了淩旺水的話,老人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淩旺水,這世上有些事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還並不知曉,不要妄下定論。”雖然眼睛閉著,但神情似乎異常堅定。
“喲,瞎老頭,你不是想說這世上真的有什麼神仙吧!我看你真的是算命算胡塗了。”淩旺水很是不屑的朝瞎老頭說道。眼中除了不屑似乎還有一絲同情閃過。
這瞎老頭本叫張原,但眼睛不知什麼時候就瞎了,久而久之村裏人都直接叫他瞎老頭,沒幾個記得他的名字了。
說來也怪,這瞎老頭是四十年前隨一隻小漁船飄到村子旁邊的海邊,村民發現他時早已奄奄一息,醒來後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說,最怪的是他的眼睛竟然無法睜開,現在靠到鎮上給人算命為生勉強渡日。其實這也是淩旺水既同情又照不起瞎老頭的地方,他覺得瞎老頭專靠算命騙吃騙喝,卻不幹點正經事來養活自己。
“唉,即然你這麼說了,反正我老頭子也是快入土的人了,不妨告訴你吧!免得這秘密隨我進了棺材。”瞎老頭盯了淩旺水半晌,無奈的說道。
淩旺水聽了瞎老頭的話,似乎也來了興趣,不由問道:“秘密?什麼秘密,快說來聽聽。”
“對啊,瞎爺爺,到底是什麼秘密?是和神仙有關的嗎?”原本還打算不參和大人們之間的爭吵的淩陽聽了這翻對話也來了興趣。
這時瞎老頭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出了他的秘密。
“其實這事還得從四十多年前說起,那時我是個落魄的書生,隻因無人賞識,最後竟落魄到要靠捕魚,砍柴為生。”
說到這裏瞎老頭似乎有些感傷,停了片刻又接著道:“可惜,有一次出海時走的太遠迷了方向,船在海上漫無目的的漂了整整一天一夜,就在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不遠處的海麵彌漫著一層血紅色的霧氣,但是這片霧氣範圍卻隻有百米而已。
那塊被紅霧籠罩的海水還不停的冒著氣泡,像一鍋燒開的水。”說到這時瞎老頭的眼裏流露出了一絲恐懼,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當時我已經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突然海水的翻動更加劇烈了,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這時剛剛驚醒的我又一次被接下來的景象震驚了。
一條身長近百丈的巨大海蛇從海中竄出,大的出奇的身軀上一條條藍色的紋路環繞,四周還冒著血紅的霧氣。
這蛇忽然仰天張嘴吐一股腥臭無比的黑氣,一條細長深藍色舌頭不停進出,發出瘮人的“嘶嘶”聲,巨大的頭臚轉向我,我當時已經感覺到那血紅的雙眼鎖定了自己。這個時候我幾乎已經絕望了。”講到這裏時瞎老頭恐懼的表情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