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湯力似乎不大確信。
“那當然了!”賀寧麵對他的質疑,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冒犯,“我的記憶力還是很好的,以前在學校念書的時候,每次考試上百道需要背的題目,我可都是憑借著我的強記憶包攬獎學金的!”
湯力聽她完之後,起初沒有話,過了一會兒才忽然冒出一句:“現在你沒想起來,明記性還不算好。”
賀寧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等著瞧,看我到底能不能想起來!我非得給自己正名不可!”
豪言壯語是放出去了,可是賀寧那朦朦朧朧的印象卻始終好像是蒙在一層紗後麵似的,感覺好像明明記得,偏偏卻又無論如何都想不真切。
自己到底是在哪裏看到過臉上有疤的那麼一個人呢?賀寧在這一接下來的時間裏,始終都在努力的挖掘自己的記憶,想要想起來到底在哪裏看到過和描述中的盧正平形象很符合的疤臉人,令人沮喪的是,她仍舊想不起來。
“你別想那件事了,”她的好閨蜜方圓得知她一直在苦苦回憶那件事,還一直沒有想起來之後,給了她這樣的建議,“你不覺得很多時候,你越是使勁兒的想一件什麼事,就越是怎麼都想不起來,還不如先放一放,想點別的事情,不定在什麼不經意的時候就會忽然之間記起來了呢。”
賀寧覺得這個建議還是比較有道理的,於是便不再去冥思苦想,繼續專注於手頭的事情,湯力負責去摸底成飛躍的個人情況,她則繼續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到案現場的原房主時浩然,畢竟從時間線上麵來看,當初範誌死在房子裏的時候,房子應該就是從時浩然的手裏麵租過來的,那自己的租客忽然失去了聯係,作為房東難道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麼?還有範誌死後,水泥地麵上明明留下了那麼多的血跡,上麵的複合地板又是什麼人鋪的呢?時浩然對房子裏麵的異樣情況到底是不知情,還是知道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但是出於私心和私利,假裝無知無覺,甚至去用鋪地板等方式掩飾,這可就不好了。
想要找一個人,其實總是可以找到的,隻要這個人不是真的憑空消失了,那就總會找到痕跡,隻不過要找一個到處躲債的人,可能需要更久的時間。
原本在各自忙著手頭的事情,誰也沒有料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造訪了刑警隊,並且是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人。
當賀寧看到柴元武出現在刑警隊辦公室,並且直奔自己而來的時候,著實狠狠的吃了一驚,她的腦子裏浮現出來的第一個疑問就是他為什麼會找到刑警隊來,第二個疑問就是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和湯力的身份了。
如果第二個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之前柴元武在他們麵前表現出來的一切,真實性就都值得商榷了。
柴元武大步流星的走到賀寧桌旁,滿頭大汗,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焦急,眼神散,似乎整個人都失去了主心骨兒,已經慌了手腳似的。
“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我家裏頭?”他開口就對賀寧,“我姐出了點事兒,最近一段時間,她就跟你聊聊得最好,你走之後,她還念叨過,什麼時候再找那個妹妹聊聊,現在我就隻能求你幫幫我了,行不行?”
“你先別著急,你姐姐怎麼了?”既然柴元武都已經找上門了,這個時候再假裝不認識什麼的一點意義都沒有,所以賀寧表現的也是非常淡定冷靜。
柴元武可是半點冷靜的樣子都沒有,就好像是一隻隨時要狂的暴躁猛獸一樣:“我姐她知道範誌死了,現在受了刺激,在家裏把自己給關起來,不吃不喝,這都好幾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能找來幫忙的人都找遍了,我姐誰也不理,誰勸都不聽,再這麼下去,我真怕會出事,所以你一定要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