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裏延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連聲說道:“那不行!咱們誰都不許動用兵器,隻比拳腳,先摔倒的人判負!”

別看角裏延表麵上粗豪,骨子裏其實頗有心眼。這些小部落都十分貧窮,他們的武器除了簡陋的弓箭就是彎刀和匕首,連長矛都裝備不起。而劉子秋手上卻握著五十多斤重的陌刀,寒光閃閃。如果比試兵器的話,不用動手他就輸了。比試拳腳的話,角裏延自覺不會吃虧。一來他生就力大,二來他們時常以相撲為樂。

劉子秋沒想到角裏延會提出這樣的比試方式,瞪著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一時說不出話來。

角裏延卻深感自己決定英明,得意洋洋地說道:“怎麼,不敢嗎?要是不敢,你就直接認輸算了!”

另外兩個部落首領已經哈哈大笑起來。

劉子秋微微一笑,輕蔑豎起三根手指,淡淡說道:“我讓你三招!”

角裏延見劉子秋竟敢輕視自己,不覺大怒,低吼一聲,縱身撲了上來。本來,這場比試應該到大帳外麵找一塊開闊地才行。但是角裏延受了劉子秋的刺激,卻顧不了那許多了。

大帳內地方本就不大,又聚集了這許多人,根本施展不開來。但這也正遂了角裏延的心意,隻要他能夠抓到劉子秋,相信以他的力量,一定可以輕鬆取勝。

哪知道,劉子秋身形一晃,角裏延卻撲了個空。他這一撲本沒有多技巧,但在這樣狹窄的空間裏,要躲開他這一撲,卻也不是上容易的事情。不僅是他,在大帳裏的其他首領,甚至包括站在劉子秋身後的文昊,都沒看清楚劉子秋是怎麼閃避的。

角裏延一撲不中,怪叫一聲,再次衝了上來。這一次沒有全身撲上,而是抬腳踹向劉子秋的腰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劉子秋,要看他躲向哪裏。

劉子秋雙腳並不移動,整個身體都扭曲過來,以一個難以置信的角度,堪堪避過了角裏延這一腳。角裏延使的本是虛招,一擊不中,索性改成實招,朝下用力劈去。這一下若是劈實了,就是硬木幾案也要斷成兩截。

拓跋千玉“啊”的一聲驚呼,閉上眼睛不忍再看。劉子秋的身體已經扭曲,根本不可能再做出什麼躲閃動作,已經避無可避了,這一下要是被角裏延劈中,不死也是重傷了。

卻聽大帳裏訝聲四起,拓跋千玉睜眼看時,劉子秋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角裏延身後,倒背著雙手,氣定神閑地說道:“三招已過,劉某可要出手了!”

角裏延並不答話,隻是大喝一聲,翻身回來,雙手如抓,再次撲向劉子秋。這一回,劉子秋不再利用他靈活的步伐左閃右避,站在那裏紋絲不動,任由角裏延雙手搭住他的肩頭。角裏延心頭一陣狂喜,暴喝一聲,雙手用力,將劉子秋帶向自己懷裏,右腿向前一伸,卻使了個絆子。

孰料,角裏延使出吃奶的力氣,也不能撼動劉子秋分毫。更慘的是他的左腿,竟似撞在了一聲鋼板上,痛徹骨髓。

卻聽劉子秋大吼一聲:“走你!”

角裏延兩百多斤的身子倒飛出去,不偏不倚,正落在他原先的座位上,“嘭”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大帳裏一時鴉雀無聲,眾首領都沒看到劉子秋如何出手,角裏延就已經輸了,這份本領,恐怕也隻有神明附體才能做得到,看來圖木魯說他是豹神化身,果然不假。

文昊也是暗暗吃驚。他也有自信能夠擊敗角裏延,但絕對做不到如此輕鬆,尤其是最後一摔,居然能夠準確無誤地把角裏延扔回自己的座位,而不傷及其他人,力道、角度的把握,他就是再練十年也難達到。

“阿哥贏了!阿哥贏了!”拓跋千玉最先反應過來了,興奮地跳了起來。如果不是懷裏抱著兩隻金錢豹幼崽,隻怕她就要手舞足蹈了。

劉子秋卻走到角裏延麵前,將他從地上一把拉了起來,笑著問道:“你服是不服?”

角裏延卻也硬氣,當即拜倒在地,大聲說道:“從此以後,我角裏延便是你的臣民!”

其餘眾人也紛紛拜倒,齊聲說道:“見過首領!”

“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快起來吧!”劉子秋擺了擺手,卻附到拓跋千玉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我,我要雙倍的酬謝!”拓跋千玉腳尖一踮一踮的,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