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慌忙說道:“不用,不用,我和你們擠一擠就行。”
劉子秋不開口,那兩個高麗婢子隻知道按照主人的命令行事,早將東屋裏的鋪蓋都搬了出來。
魏征很是過意不出,遲疑道:“村子裏肯定遇到了什麼難事,不知在下可不可以幫得上忙。”
劉子秋猶豫起來,換作別人,說也就說了,即使有泄露出去的危險,他也不介意來次殺人滅口。但對方是魏征,他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魏征卻說道:“其實我看得出來,你們一定是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不錯!”劉子秋咬了咬牙,喊道,“秀兒,把契約拿來!”
大戶人家的妻妾是不能隨便見外人的,但這是小山村,倒也沒那麼多講究,魏征也不覺得意外。隻是看到高秀兒的美貌,他還是微微有些吃驚,想不到在小村子卻也有這樣的人物。不過,想到劉子秋能夠說出“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的話來,也就釋然了。
聽劉子秋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魏征沉吟道:“楊家勢力龐大,若走尋常途徑,這件事恐怕不太好辦。想必劉族長已有打算了。”
“嗬嗬,若是先生看得起在下,就叫我一聲賢弟,我便稱先生一聲魏兄。”劉子秋笑了笑,說道,“不瞞魏兄,劉某也知道這件事走不了尋常路徑。所以小弟打算潛入楊宅,殺了楊黑虎,再給楊積善一點教訓,警告一下楊家!”
說到後來,劉子秋已經隱現殺機,魏征卻渾如未覺,搖頭說道:“不妥!楊黑虎雖得楊家重用,終究隻是一介家奴,殺便殺了,楊家不會為他大動幹戈。但是楊積善卻不同,他是楊家嫡子,若是傷了他,隻怕楊家不肯甘休。”
劉子秋聽出魏征是在真心謀劃,不由鬆了口氣,說道:“小弟也知道楊家定有報複,所以才會在村子裏大興土木。”
魏征站起來,在屋子裏來回踱了幾步,忽然說道:“現在皇上麵前最為得寵的是宇文家,楊家已經勢弱,應該不敢將事情鬧大。不知道賢弟想要如何教訓楊積善。”
劉子秋笑道:“其實也簡單,小弟尋到那楊積善的住處,趁他熟睡之機,剃光他的頭發,以未警告。若是他執迷不悟,取他的狗頭,豈不易如反掌!”
魏征吃驚道:“楊宅必定戒備森嚴,你如何去的?”
“這個不勞魏兄擔心,小弟自有辦法。”劉子秋心中暗笑,皇宮禁苑他都幾進幾出,一個小小的楊宅更是不在話下。
魏征想了想,說道:“這個法子固然可以鎮住楊積善。但是身體膚發,受之父母,楊積善受此奇恥大辱,恐怕難以接受。若是賢弟真能進出自如,留書一封便可。”
“留書一封?太便宜他了。”劉子秋沉思道,“不如割下楊黑虎的人頭,放在楊積善的枕邊,嚇他個半死,方才解恨!”
正說話間,卻見阿富闖了進來,拱手說道:“阿郎,找到了!在……”
這處院子雖然簡陋,平時卻有兩個高麗婢子輪番守在門口,外人進來都需先行通傳。阿富是自己人,所以直接闖了進來,話說完,才發現屋子裏除了劉子秋、高秀兒和香草,還多了個陌生人,慌忙住了口。
劉子秋點頭道:“魏先生不是外人,你繼續說。”
“我們四人清晨便趕到西門,分頭尋找。奴才朝西南方向行了三裏多地,正撞著楊黑虎一行過來。奴才避過一旁,待他們過去以後,繼續向西南方向探查,果見十裏外有一處莊園,周圍遍植林木,若是不仔細些,外人根本看不出來。”
香草忽然失聲道:“縣城西南十裏!”
劉子秋詫異道:“你去過那裏?”
“沒,沒有。”香草連連擺手,卻掩飾不住眼中的慌亂。
劉子秋雖有些疑惑,這時卻無暇細問,又道:“他們呢?”
阿富說道:“後來我等四人在西門彙合,他們三人都沒有發現符合條件的莊園。為了確證其事,奴才先回來稟報阿郎,他們三人還在周圍盯著。”
劉子秋揮了揮手,說道:“你去告訴他們,切切不可露了行跡,以免打草驚蛇。”
“諾!”阿富躬身告退。
高秀兒緊張起來:“郎君,你真的要夜闖楊家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