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此時又拍了拍洪硯的肩頭,沉聲朝他說道,“好多事情是無法逆轉的,曆史的大勢,不是個人所能左右的!”
“曆史大勢?”洪硯聞言不禁一愣,自己這點事,這點恩怨和曆史大勢有什麼關係?
聶天知道洪硯的心思,這時朝他說道,“反腐倡廉是曆史的必然,國家經曆了發展的紅利和陣痛之後的必然趨勢,就是反腐倡廉,多少個朝代不都是如此,曆史總是無限重複的,這就是曆史大勢,你要是摸不準這點大勢,那走到這一步,也是必然的,沒什麼好埋怨的,你說是不是?”
洪硯一時無語,聶天的話很清楚,自己現在也很明白,隻是回過頭來想,自己當時也不過是當局者迷而已,身在局勢之中,再聰明的人,也難免會迷失了方向。
說到底,那些當權者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哪一個不是削尖了腦袋的聰明人,但是他們一旦坐上了那些位置,眼光就局限了。
聶天見洪硯一直也不說話,這時深吸了一口氣後,又拍了拍他的肩頭後,什麼也沒說,直接朝著門口走去。
洪硯等聶天到了門口後,這時突然說道,“聶天,你以為你是曆史的主宰?你可以掌控一切,你說的沒錯,曆史的大勢誰也阻止不了,我承認我在這出戲裏是反派,但是你一定就是主角麼?我看也未必,就算是你正派,你也未必是能笑到最後的那個,往往曆史的變革需要的是犧牲,你自以為是主角,其實你不過是為曆史變革犧牲掉的角色罷了!”
聶天聞言回頭看了一眼洪硯,其實他明白洪硯的意思,他是說自己就算做的什麼都是正確的,到最後也會淪為曆史的犧牲者。
聶天盯著洪硯看了許久後,一句話也沒有說,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而此時的洪硯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最後仰著腦袋哈哈大笑,一直笑的笑不出聲來,笑到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眶流了下來。
聶天離開看守所後,又去了一趟醫院,看了一下受傷的周明,周明現在還是昏迷狀態,不過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看完周明後,聶天直接去了大使館,找到了於洋。
於洋這時也是焦頭爛額,國內那邊已經收到了風聲,給他不少壓力。
看到聶天來了後,他立刻請聶天坐下,把辦公室的門反鎖起來,這才朝聶天道,“現在國內的電話一通接著一通,這邊的消息已經走漏了,我怕我瞞不了多久了!”
聶天則朝於洋一笑,隨即一聳肩道,“消息就是我走漏的,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於洋一聽這話,滿臉不解地朝聶天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是嫌我壓力太小了麼?”
聶天則朝於洋道,“我之前就和你說過,這件事上,洪硯和周明不過是蝦米,如果我隻是想動他們兩個,一萬個辦法要他們死在吉克埃拉姆,我還可以全身而退,我這麼做的目的並不是他們倆,而是國內的大老虎。”
於洋聞言隨即點上一根煙,深吸了一口後,才和聶天道,“你知道周明的老子是什麼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