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聶天沒有走,繼續坐在這邊看著元秀英喝酒,倒不是他想做什麼,而是如果自己走了,元秀英再喝醉了,出去亂轉,火車站這附近什麼情況,他又不是不知道,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聶天本來還想勸元秀英少喝點呢,但是一想,自己不痛快或者心裏鬱悶的時候,也想著要喝幾杯呢,別人也勸不下來,但是喝完發泄了之後,就一切都好了。
相反過來也一樣,也許元秀英這麼久以來,好多事情藏在心裏藏的太久了,再加上現在就要走了,有些情緒壓抑的她很難受,不如讓她喝點酒發泄一下,也許明天醒來,就一切如初了。
本來聶天覺得元秀英畢竟是個女人,而且紅酒畢竟不是白酒,應該不會怎麼樣,不想整整一瓶紅酒都被元秀英喝完了。
元秀英的臉此時紅的就像是剛剛熟了的蘋果一樣,白裏透紅,不過意識似乎還很清醒,她拿著空酒瓶晃了晃,發現一滴酒也沒有了後,這才仰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一聲也不吭。
聶天也不知道元秀英是不是喝醉了,這時問了一聲,“你怎麼樣了?”
元秀英擺了擺手,什麼也沒有說,繼續一動不動地看著天花板。
聶天此時注意到,元秀英的臉頰邊有兩道晶體滑落,那一瞬間,聶天的心似乎跟著顫動了一下,好像那兩行眼淚滴入了自己的心湖一般。
其實聶天自小到大,也就高中時期和安靜嫻談過一陣戀愛,那其實也算不上是真正的戀愛,隻能說是懵懂少年時的青澀感情而已。
之後就是八年煉獄一般的生活,至今還沒有一個女人能如此的打動自己的心,沒想到回到淮江的普通生活後,這一幕一幕不斷的在重複著,一個接著一個女人的出現,已經完全撩撥到了聶天的內心深處。
其實聶天感覺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感情是最好相處的,直來直往,黑白分明,敞開心肺的交心就行,你把我當朋友,我就是你兄弟,你把我當仇人,我就能弄死你,一目了然,沒有這麼多的牽牽絆絆的考慮。
然而和女人相處,聶天真的不知道如何把握這個度,畢竟沒有太多的經驗,他甚至有一刻懷疑自己是不是濫情,近期出現過的女人,都曾經如此的打動過自己,這一刻也是。
聶天看著元秀英,似乎能看到她糾結的內心,此刻是和自己相通的一般,這時他也隻能仰在沙發上,和元秀英一般看著空洞的天花板。
房間裏很靜,靜到隻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甚至可以聽到兩個人的心跳,空氣中充滿了酒精分泌出的曖昧的味道。
而樓上的房間此時不住地傳來啪啪啪木頭撞擊地板的聲音,好像是一把利刃直接劃破了寧靜的夜空一般。
元秀英和聶天都知道這聲音是來自於男女之間對於人類原始欲望的最直接的敲擊聲,也是所有生命的起源。
就在同一個時候,聶天和元秀英都轉頭看向了對方,這一刻的時間好像都停止了,空氣中的一切都好像凝固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