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夢(1)改(2 / 2)

而夢中的自己,卻將他忘記。

他與我說起李延年,與我說起500年前,也與我說起了那隻狐狸。可是這都不是我的記憶,夢中的我,沒有這些記憶。

我邀請李南山去我家坐坐,我想聽他說更多關於我的事情。

李南山到我家後自然而然的坐在我天天睡覺的沙發上,順便拿起茶幾上的水壺給自己倒水,隻是壺裏沒有水,他又很自然的放下壺,打量起我的客廳。一係列動作毫無停頓和尷尬。

夢中的我家是李南山的公寓,40平的房子,成了我自己的。

“要喝點什麼?”

“除了血什麼都可以。”他靠在沙發上,看著我的眼睛語帶認真。

我從冰箱裏拿了一聽咖啡遞給他“李延年是怎麼和他的徒弟們說起我的?”

李南山接過咖啡看了一眼,然後放到一旁說“我不喝咖啡,還是給我一杯白開水吧。”

我又起身去廚房給他倒了一杯白水,再次遞給他道“小朋友,人類不是都應該愛喝有味道的東西嗎?”

“我喜歡健康的東西。還有我不是小朋友,我今年24歲已經是成年人。”李南山看著手裏的水杯停頓了一會後,回答了我之前的問題,他說“祖師爺沒和我們說起過你。”

我等著他繼續說下文,可是等了一會發現他不準備再說什麼。便好奇的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我的存在?”

李南山放下水杯突然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我,那眼神像在確認什麼,然後說“我在存放古籍的房間裏發現了一副畫,畫上是一名坐在樹上的古裝女子,那女子應該就是你。”

“那你怎麼知道畫上的女子還活著呢?”我直視著李南山,感興趣的繼續聽著。

李南山避開我的眼睛,低頭看著手裏的水杯過了好一會說“因為我小時候見過和畫上長的一樣的女子。”說完,李南山舉起水杯喝光了杯裏的白水。

我狐疑的看著李南山“你幾歲?在哪裏見過我?”

李南山抬頭遇上我的目光時,他便把目光移向客廳的落地窗。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所以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敲擊在別人的心上,雖然我的心髒早已經不跳動,但我竟聽的格外認真。

李南山說“因為我與生俱來的異樣,導致五歲那年冬天被父母遺棄在北方的原始森林裏。記得那天雪很大,我又冷又餓又怕,隻能漫無目的在雪地裏走。對一個孩子來說那種恐怖與絕望其實已經把我壓死了,隻是求生的本能支撐著我,然後我遇見了你,你救了我。”

李南山看著我,這回他沒有回避我的眼神,但是這次我卻撇開了臉,看著他剛剛看的落地窗。

“我想你也不會記得,畢竟那對你來說隻是隨手之勞。”李南山淡淡的說。

窗外的天已經全黑下來,我能清晰的聽見窗外秋風的呼嘯。

我記得十幾年前那個雪天,那天我與彼得大吵一架,他要離開我去找失去的記憶,而我隻是希望他能讓我跟著他。可是我倆談崩了,他不同意帶著我,態度堅決。我看著彼得離開,然後我去了那片森林,之後遇見了還是孩子的李南山。

“那時候我還猶豫著要不要喝你的血,畢竟小時候的你白嫩嫩的,看著就很好吃的樣子。”我坐到李南山身邊,貼著他的耳後輕聲的說。

李南山“蹭”的站了起來,看著他局促的樣子,我咯咯的樂了起來。

“逗你呢。”我挪回自己的位子,說“在我眼裏你就是個孩子。”

“我已經不是走不出森林的孩子。”李南山這次沒有坐回到剛才的地方,而是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撇撇嘴,仰頭看著他有些惡作劇的說“脫了衣服我看看。”

“你以什麼身份看?”李南山俯下身,雙臂支撐在沙發兩側把我圈在了他的懷裏。我倆臉離著特殊的近,近到我能聞到他皮膚下濃鬱的血味。

我把他推開,用手撥弄著自己的頭發道“離我這麼近,不怕我咬你?”

可能我推他的力氣有些大,李南山被我推的後退一步碰到身後的茶幾,茶幾與瓷磚摩擦發出“吱”的刺耳聲。

“你隨時可以來咬我。”

夢到這裏戛然而止,世界都帶著耳鳴一般的寂靜。

我不知道這夢的意義所在,似乎將很多片段融在一起,但是這些片段又都與現實的過程相悖。

我想找個人訴說這神奇的夢,可是卻不知與誰。

即使說,也不知道要如何去說。混亂的夢,說與不說似乎都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