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的問題,李南山沉默了下來。
他的沉默代表他知道答案,隻是再思考該如何與我說而已。
我記得自己曾經問過他這個問題,那是我第一次做夢,夢見了抱著白狐的李延年。當時他是怎麼回答的?叫我不要多想,可能是耳釘的緣故。
如今他又會給我一個什麼樣的回答呢?
“我變成吸血鬼後,記起了自己是狐白時的事情。”李南山的話讓我聽的雲裏霧裏。他記起了狐白的那段記憶?我記得上次他與我說,他隻是體內有狐白的妖丹,並不算是狐白的轉世。如今他又說記起了自己是狐白時的事情?
我不解的看著他,此時自己的眼神一定滿是疑惑。
李南山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上次我以為自己隻是體內有狐白的半顆妖丹而已,並不是他的轉世。但當我成為吸血鬼的那一刻,我突然將所有都記了起來。我就是狐白的轉世,真真切切的轉世。”
“你是狐白的轉世?你是當年那個與我一夜翻雲覆雨的狐白?你是那個窩在我懷中給我取暖的毛團?”這信息真的太過於震撼,我一時腦子裏竟是有些迷茫起來。
“是。”李南山無比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消息真是過於震撼,可是這與我做夢有什麼關係?”李南山就是狐白轉世,我心裏有一絲歡喜,畢竟在我心裏總是覺得對狐白有所虧欠。不過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做夢。
“還是那麼心急。”李南山用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快講。”我盯著他,不滿他停下話題。
“好。”他收斂 了笑容,繼續說“當年你身體中的墨竹出現,險些殺了我與李延年。是彼得及時趕到,將我們救下來。之後李延年帶著我離開,本來我並不想走,可是彼得不同意我留下。因為我隨時會被變成墨竹的你殺死。
我與李延年離開後,他猶如變了一個人,每日都將自己關在房中,開始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後來有一天,他突然特別興奮的從房間跑出來對我說,你是狐妖對不對?
他的神情我至今都記得,瘋狂中夾雜著喜悅。
你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興奮嗎?”李南山不是一個合格的說故事的人,他時常停下來觀察你的神色,再拋給你一些問題。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
不知道我的回答是否讓他滿意,或者他隻是隨口問一下,並沒希望我真的回答出來什麼。他繼續說“他如此興奮的原因是他研究出來一個寶物,可以抑製吸血鬼的戾氣,讓他們減少對血的渴望,然後慢慢改變他們的身體。”
我伸手摸上自己的耳垂,那裏什麼都沒有,那枚耳釘已經被彼得給拿掉了。
記得上次遇見郎王時,李南山已經與我說過,這耳釘中有半個妖丹,是狐白的。
李南山看見我手中的動作,點了點頭說“那個寶物就是你之前帶的那個耳釘。”
“改變吸血鬼的身體?”我心裏帶著一絲恐懼,沒來由的恐懼。他那句改變吸血鬼的身體是什麼意思?怎麼改變?
“他當時雖然做出了這耳釘,但是卻少了一味引子,那便是妖丹。”李南山沒有急於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講著。
所以這耳釘中才會有狐白的妖丹?李南山給了最後的答案。
“李延年同我說,沒有妖丹這耳釘便沒有任何作用,他需要半顆妖,我便把半顆妖丹給了他。對我來說,與你相比這妖的性命根本不算什麼。”他摸著我的耳垂,聲音帶著點笑意,他說“我這麼說,你聽起來是不是覺得肉麻?”
他還能笑的出來,我皺眉,剛想數落他,他便又接著說了下去,他說“從此我就攜帶半個妖丹進入到了輪回,經曆無數次轉世重生,我的宿命就是等你。”李南山說到這裏時,嘴角掛著溫暖愛戀的笑。
“等我?”一半妖丹在耳釘裏,一半妖丹在他的身體裏,這之間一定存在某種聯係。
李南山的回答也證實了我猜想。
他說“隻要你帶上那顆耳釘,你就會遇見我。因為你隻能吸我的血,所以你會找到我。”
“你與李延年都計劃好了?”李延年研究出來的耳釘,最後犧牲的確是狐白這隻妖。他憑什麼就相信這耳釘會成功,會相信我終究會帶上它,然後遇見他?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有時計劃的很複雜,而等到實行起來的時候又是那麼的容易。有時則相反。”李南山目光溫柔的看向我,他說“老天似乎怕我等的太辛苦,竟是設計了一出讓我先遇到了你的戲碼。你帶上耳釘後,順理成章的吸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