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山的腿很長,所以他走路時步子會邁的很大,速度很快。這間屋子不算大,他幾步便就走了出去 ,背影消失在門後。
李南山走後,再看這屋子,竟讓我感到不安與不知所措。
唯一尚算熟悉的人離開後,這房間在我眼裏就會顯得越發陌生,我也就越來越沒有安全感。
安全感這東西很神奇,它一直伴隨著我,等待著時機,一有機會,馬上出現,擾的我心神不寧,使我變得畏懼懦弱。
就像現在,李南山的離開,使我心中的不安又再次露頭。
我雙手緊張的抓著身下的床單,眼睛有些神經質的看著周圍,萬一有什麼妖魔鬼怪的出現,我也可以及早作出準備。
或許是因為失憶的關係,我的神經過於敏感多疑,但唯獨對李南山例外。
見到他的第一眼我便覺得親切與信任。所以李南山說自己是我的愛人時,我沒有一絲懷疑,因為他在我身邊時,我很安心。那是身體本能的感覺,那是日積月累下才能生出的信任,所以我篤定他不會傷害我。
屋外魚兒的遊動聲我聽的無比清晰,在魚兒遊動聲中夾雜著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我緊張的盯著房門,如果開門進來的不是李南山,我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我應該跳下床從離我最近的窗戶逃跑,還是應該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全身,祈禱自己不會被發現?
門開了,我的心髒也提到了嗓子眼,不過還好回來的是李南山,我既不用逃跑,也不用藏進被子,我依舊像一具屍體那樣,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看見他終於回來,我也提著的一顆心也才算落下。
李南山手裏拿著兩袋裝滿紅色液體的袋子,除了這兩個袋子外,再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我又朝他手中看了看,心中納悶起來,不是說給我拿吃的去了嗎?
李南山將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快步走到我的身邊,伸手小心翼翼的將還躺在床上挺屍的我扶了起來。
我借著他的力,小心的坐了起來。
胸膛上的傷口並沒有傳來一絲的疼痛,隻睡了一覺而已,傷口就恢複的這麼好,未免他快了一些。
我伸手摸上了傷口的位置,那裏被紗布包紮的很嚴實,根本無法看見裏麵傷口的情況。
但是用手輕輕的按上那裏,也沒有了疼痛的感覺。
想來我這傷,確實恢複的差不多了。
“不痛了。”我說這話時,李南山正將一個大大的靠墊,放在我的身後。
“不痛就好,傷口還沒有完全長好,這幾天在好好養一養,不然很容易再次裂開。”他將我安頓好後,又轉過身從桌子上取來裝滿紅色液體的袋子,他將袋子咬開一個開口,將裏麵的液體倒入透明的水晶杯中,之後他將手中裝滿紅色液體的水晶杯遞給了我。
水晶杯中的紅色,在柔和的暖光下顯得越發誘人。
我並不清楚杯子中紅色的液體是什麼,隻是從味道上判斷,這東西一定相當好喝。
因為它飄散出來的氣味是那麼的香甜。從醒來到現在,這是我唯一聞到的味道,那味道是這麼甜美,勾引著我腹中的食欲。
我接過杯子,將它拿到鼻子下麵,又聞了聞,真香。
我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垂涎欲滴的看著杯中的紅色液體,在如此巨大的誘惑之下,我還是有禮貌的征求了一下李南山的意見,我問“我可以喝它嗎?”
“當然,這本來就是拿給你充饑的。”李南山應該沒想過我會問出這個問題,他聽到時明顯愣了一下,想來我之前應該是經常喝這杯中的液體。
我這記憶丟失的還真是徹底,完完全全的將所有與自己有關的事情都忘記了。
既然說是給我的,那我便不客氣的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液體有些粘稠,但是味道卻是極好的。
滿滿一杯的紅色飲品被我狼吞虎咽的喝光,我將空白杯子交到李南山手上時,還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我眼巴巴的看著李南山手中的空杯子,想雇主勇氣在向他要一杯,可是又覺得有些丟人。就在我糾結該怎麼樣婉轉的表達一下自己想再來一杯時,李南山倒是先開口了,他用空餘的那隻手捏了捏我的臉蛋,問道“沒吃飽?”
“喝飲料怎麼能喝飽呢。”我心裏想著,怎麼也得吃些五穀雜糧才能有飽腹感吧。
“飲料?這不是飲料。”李南山似乎很驚訝我對這紅色液體的定位,他轉身又將桌子上剩餘的那袋紅色液體也緩緩的倒了進去水晶杯中,之後又將杯子遞給我說“給。”
我接過杯子,看著裏麵紅色的液體,顏色不算豔麗,我又含在口中品了品,但是卻足夠香甜好喝。我不解的看著李南山,問道“這如果不是飲料,那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