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殺光所有人?”伊利亞諾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他說“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
“之後呢?”我斜著眼看他,等著他的理由。
“之後,之後他們都逃進了海裏。”伊利亞諾似笑非笑的說,話語中帶著點無可奈何的意思。
“連半死不活的李南山也能在你麵前逃進海裏?”我語氣帶著一點譏諷。
“他是最先被帶進深海的。”伊利亞諾眨眨眼,並不覺得讓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逃跑有什麼不妥。
“深海?難道是鮫人?”閆旭的愛人是鮫人,所以鮫人救他們,太理所應當。“我倒要看看沒了心髒的李南山可以活多久。”
這件事將鮫人牽連進來,讓人頭痛。鮫人這種深海生物,攻擊不足,放手卻厲害的很。況且
深海對我們吸血鬼來說算是禁地。
你使出十分的力氣到深海隻能使出三分,十分的速度,到深海連一分都使不出來。所以伊利亞諾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逃掉,而無能為力。
“接下來你要做什麼?”他低頭看著我,我們距離很近,近到有些曖昧。
“殺彼得或者殺李南山。”我向後退了一步,平靜的說。
“李南山在深海,瑪士撒拉在北歐。”伊利亞諾接口說道。
深海不是我們能涉及的領域,而北歐似乎又是彼得的領地。我渡步走到窗台處,那裏被厚厚的窗簾遮擋住,將外麵的陽光隔絕。
我伸手將窗簾拉開,暖黃的光霎時間照亮這件過於陰暗的臥室。
我看向窗外,窗外蟲鳴鳥叫,不遠處的一顆榕樹上開著大朵大朵淡粉色的花團,生機勃勃的夏日景象。
隻是這夏日的光卻未能將我的思緒照亮,兩個人如今都不容易殺,我該如何選擇?
或許是我沉默的時間過長,伊利亞諾走到我的身後,我聽見他手臂因為抬起又落下時而發出的聲音,他似乎想碰我的肩,不過最後還是想起了我的話,而沒再動作。
他的聲音在我耳後響起,音調低沉,輕柔,他說“我先幫你殺了李南山,來證明我與你合作的誠意。”
“他如今在深海。”我呐呐自語般的說。
“總會有辦法。”他伸出手越過我的身子,將窗戶推開,剛剛還嘰嘰喳喳叫嚷的飛鳥都突然禁聲,窗外的世界瞬間變的安靜。
這一切的變化都源自我們是吸血鬼,身上的煞氣讓動物畏懼。
“期待你想到一個好辦法。”沒有了蟲鳴鳥叫,我也無心再看滿園鬱鬱蔥蔥的景色,轉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在你想到一個好辦法之前,我要去洗個澡。”
他嗬嗬笑了起來,說“需不需要我來幫你擦背?”
我沒有回頭看他,而是舉起手,朝他比了一個中指。
他的笑聲放大,房間中都充斥著他低沉而愉悅的笑聲。
去浴室的路上,我遇見了管理倉庫的蘭迪。
他似乎正好要去餐廳找伊利亞諾,而我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看著我,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樣子。
“上次你故意放水,為什麼?”我盯著他的眼,等待著他的回答。
我剛剛醒來時,伊利亞諾派了三隻吸血鬼來測我的實力,其中實力最強的蘭迪,故意放水,我才能輕易將那兩隻吸血鬼殺死。我一直想找一個時間問問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是伊利亞諾吩咐的,還是他以為我是May?如果是後者,那他又是什麼時候認識的May?他和May是什麼關係?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蘭迪聲音沒有溫度,同他的目光一樣,冰冷的沉寂,如一灘死水。所以他無論說什麼,都會讓人信以為真,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冰冷而無欲無求的人,會說假話。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們一共就打過一次架,你怎麼會不知道。”我沒有讓開的意思,攔在他麵前,有些咄咄逼人。
“讓開。”他深藍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雙手握拳,似乎時刻準備掏出背後背著的那把銀質的砍刀。
“不讓。”我雙手抱在胸前,明擺著找他不痛快。既然他不承認上次是故意放水,我不介意這次再與他打上一場。我倒要看看,他這次會不會還對我手下留情。
我們之間的戰鬥一觸即發。
他將身後背著的銀質砍刀拿在了手中,銀亮的刀尖麵對著我,寒光迎麵。
我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鋒利的指甲,飯後做一番運動,有助於腸胃的消化。
蘭迪看著我,最後問了一句,“不讓?”
“你打過我,我就讓。”我裂開嘴角,笑了起來。
他的刀法看起來大開大合,沒有章法。但真正對起手來,你會發現,根本找不到他的弱點。
攻守兼備,而不像我,沒有章法套路,不懂格鬥技巧,隻是一味的以力量和速度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