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李南山的男人走到我的身邊,握上我的手,小心翼翼。
May是他的至寶,而很可惜,他的至寶如今已經沉睡。
“May,你醒醒。”他的手指撫上我的麵頰,聲音緊張而輕柔。
李南山的手可真暖啊,暖的讓我想接觸他皮膚下的血液,據說他的血液是絕頂的美味,我一定要好好品嚐。
——May你聽見了嗎?你的男人在叫你醒一醒。難道你要一直沉睡,連他最後一麵也不見嗎?
沉寂的黑暗終於傳來聲響,聲音虛弱迷茫。
——這是哪裏?
——我親愛的May,你喜歡這裏嗎?
我大笑出聲,難以抑製內心的歡喜。你終於醒了,我會好好演完這出戲,讓你此生難忘。
——你掌控了我的身體?你出去了?
May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了這一切,她聲音變的顫抖而恐懼。
——這是我的身體,你是我製造出來的人格,如今隻是物歸原主而已,你隻不過是鳩占鵲巢。
——我是鳩占鵲巢?你才是鳩占鵲巢。你性格暴躁,嗜血殺戮,你根本不該出現。
——哈哈哈,我暴躁殺戮也是你們逼的。你可以慢慢體會日日夜夜與黑暗與寂靜為伍的日子,我倒要看看,一百年,一千年以後,你是不是還會說出這樣的風涼話。
——你費盡心機將我叫醒,要做什麼?
——讓你看出戲,一出讓你永世不忘的大戲。
——你要對他們不利?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這麼做!!!
May瘋了似的咆哮,在這黑暗之中,絕望地喊著。
她是真的悲傷,但是她這種程度的悲傷對於我來說卻遠遠不夠。
我要讓她痛的連哭喊的力氣都沒有,萬念俱灰,卻死而不得。
誰讓我那麼恨你,誰讓你那麼對我?
我不再理會她的哭喊,轉身冷漠的離開了這熟悉而又狹小的黑暗之地。
如今她已經醒了,我也該專心的去與她的情人演戲,所以我沒空再欣賞她的悲痛。
我的身體被李南山抱在了懷裏,他的唇一下一下輕吻著我的麵頰,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臉上,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我並不排斥。他說“May,我先帶你離開這裏。”
離開?怎麼可能會讓你輕易離開。
你最終將會死在這裏。
“南山快點,閆旭的陣法要擋不住了。”這是另一個男人催促的聲音,聲音十分耳熟,不是彼得。
我恍然想起,這應該是那次在沙漠中與李南山連手將我逼回黑暗的那個男人。那他口中說的閆旭,是不是就是當時的另一個人?
這三個人聚在一起倒是省下了我挨個尋找的麻煩。
隻是如今我的計劃要改變一下,李南山的最後葬身之地看來是要換個地方了。
李南山抱起我,從窗外跳了出去。
夜裏的風刮在臉上,我卻感覺不到任何風的溫度。
這具身體除了對人類的血味與體溫特別敏感外,對其餘的一切是事物都遲鈍的近乎麻木。
其實讓李南山走出房間本就是計劃之外,如今他還抱著我似乎要走出這棟別墅。我想久奈一定沉不住氣,快要出現了。
而伊利亞諾會作何反應呢?
他會不會認為我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其實還是那個May?
沒等我再多想,久奈便出現了,他攔住了李南山的去路,聲音陰狠的說“將她放下。”
我閉著眼無法看見他們的神情,卻從李南山收緊的手臂中可以感受到他的保護。他隻回給久奈兩個字“妄想。”
之後雙方再沒有任何言語,便大打出手。
我是不是應該在此時醒來,然後巧妙的騙過李南山,又讓久奈知道計劃的更改。
左右思考後我還是選擇繼續裝死。
因為我篤定自己隻要現在睜開眼就會被李南山發現我不是May,因為此時他高度緊張,心中充滿懷疑。
所以為了不前功盡棄,現在我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畢竟久奈不是他們的對手,隻要伊利亞諾不出手,李南山一定會將我帶出這裏。
與我想的差不多,但是也差了一點。久奈打傷了讓李南山的同伴,但是最後他們還是將我帶出了伊利亞諾的別墅。
伊利亞諾沒有出手,而且還故意露出防守的漏洞,讓李南山他們方便逃走。
我心理對於伊利亞諾的做法感到滿意,他這個合作夥伴倒還算是不錯。
我被李南山一路抱回了他們的住所,然後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離巽,你的傷怎麼樣?”李南山安頓好我後,對另一個同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