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白死了對嗎?”傾國傾城的妖,毛皮雪白溫暖的狐狸,春宵一夜的男人,為了我而死。
“你認為他死了,他便死了。”郎王輕輕一笑說道“如果你認為他活著,那他便一直活著。”
我看向一直站在那裏的李南山,他一直注視著我,眼神溫柔,卻帶著無法掩飾的悲傷。
這不是一個好的結局。
我雖然不曾愛過狐白,可是他卻為我付出了自己的命,我欠了他。
而如今他的妖丹在李南山身體裏,那我還如何在如原來一般愛著李南山?或者說,即使我知道自己心中所愛的人不曾變過,那李南山又會如何想?
郎王的那句回答又是何其殘忍,他可以將元依柔的轉世李可繼續當成元依柔來愛,而我卻無法當狐白死了,如果當狐白活著,那李南山又算什麼?
李南山牽過我的手,將我攬在懷裏,他輕聲說“May,我知道你的猶豫糾結。你將我當成狐白也好,將我依舊視作李南山也罷,這都不要緊。我很高興,狐白的妖丹在我體內,讓我能再次遇見你。這是我倆命中注定的緣分,不要去想那麼多,隻要一直走下去就好。”
“這恩愛秀的,真是不將我這外人放在眼中。”郎王實在聽不下去,插口道。
“你本身也不算外人。”李南山並未鬆開懷抱,他說“我身體有半顆狐白的妖丹,你又是狐白的長輩,怎麼說你也不算是外人。”
“那這麼說來,你是不是應當稱呼我一句叔父?”郎王眯著眼,問道。
“有何不可?”李南山倒是沒有推遲,張口便要將這稱呼喚出口,隻是被郎王及時製止。
“打住,我可不想認上這門親戚。”
“哈哈哈哈”李南山笑了出來,他說“山主如今問題已經問過,我們也把知道的都一一奉告,是不是該我們見李可一麵。”
“你這話題轉的倒是快。”郎王話雖如此,但是麵上倒是沒有任何不快。他說“我的問題還沒問完。”
我挑眉說道“你這問題還有多少?”
“剛剛還為狐白的死而哭,這會就轉陰為晴,未免變的有些快。”郎王眯起眼,這次麵上倒是帶上了不悅。
“莫非我要將長城哭倒才算悲傷?如你所說,我認為狐白死了,他便死了。如果我認為他沒死,那他便還活著。”我握緊了李南山的手,說“狐白沒死,他還活著。”
“有趣,我的問題便是,狐白沒死,那你身邊這人是誰?”郎王手指敲擊著木質的扶手,又問“那你愛的人又是誰?”
“我身邊的人叫李南山,他便是我愛的人。”情情愛愛,想多了複雜難懂,想少了又少了纏綿悱惻的情意濃濃。所以人們才願意花時間去想它,去了解它,想從中看清自己。
可是又有多少人能看清自己?
不如就跟著心走,誠實的對待自己的心,對待自己的感情。
“狐白活在我的夢裏,就如最開始那時一樣,隻是他如今更加真實。”這就是我對郎王的回答。
他不滿意,可是也沒再為難我們。
我與李南山最終見到了九歲的李可。一個美麗安靜的女孩隻是雙眼中沒有一絲神彩,她斯斯文文的坐在湖心的亭子中,正在作畫。
我們去時,她的畫已經接近尾聲。聽見動靜,她笑著說“郎王,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有人想見你。”郎王拿過她手中的畫筆,在畫中的湖上勾勒出了一艘小船,他語氣溫柔的說“你少畫了一艘船。”
“你又不在,我哪裏知道船長成什麼樣子。”李可撅起嘴,冤枉的說。
“一會我告訴你船是什麼樣子。”郎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然後說“先見客人吧。”
李可點點頭,從座位上站起身,朝著我們的方向微笑著說“是我父母讓你們來找我的嗎?”
“是。”李南山答道。
“我的離開讓父母很傷心對嗎?”李可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女孩比我想的要成熟很多。
“你母親整日整夜的哭,你父親也消瘦憔悴。”
聽了李南山的回答,李可眼圈泛紅,無聲的哭了出來。
“都是我的不對,走的確實太突然了。”李可轉過身看向身後的郎王,她說“郎王,我想與他們回家一趟,和父母說清楚後,再回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