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一往情深(6)(2 / 2)

郎王意料之中的點頭,讚賞的說“你想了這樣的法子來破幻陣,倒是聰明。”

李南山微笑頷首道“隻能說山主手下留情,不然我怎能輕易破陣。”

郎王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在幻陣中沒中幻術的李南山被郎王誇獎聰明,那中了幻術的我,是不是要被他罵蠢呢?

“你看見了什麼?”郎王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興趣甚濃。

“一隻傾國傾城的妖。”我如實答道。

“哦?什麼妖?”他又問。

“狐妖。”我的答案剛一說出,廳中的兩個男人表情各異,李南山是驚訝,而郎王卻沉下了眼瞼,將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掩了下去。

“我也有一件事想問山主。”我朝他走了一步,目光炯炯。

“說來聽聽。”他挑眉回道。

“陣中所見之幻象,是真是假?”

“既然是幻象,當然是假的。”他肯定的回答。

“既然是假的,那山主又何必如此在意?”我反問道。

“你也不傻。”郎王嗬嗬笑出聲音。

“我看見的狐妖,莫非山主認識?”我步步緊逼,想問明白狐白的來曆。

陽光灑落在這明亮的正廳之中,唯有郎王的主位覆在陰影之中。他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著座椅的木質把手,氣氛再度沉默下來。

李南山坐在客位,端起新換的茶杯,悠閑自得的品起茶來,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但是他那雙耳朵卻豎的老高,等著聽我與郎王對話的下文。唯獨我一人站在廳中,對視著郎王,等待著他的回答。

“狐白?”沉默許久,郎王說出這兩個字,疑問的語氣。他不確定,又或者是說,他確定,隻是難以相信。

“沒錯。狐白。他說自己叫狐白。”果然認識。

郎王看向我的目光充滿探究,他疑惑的問“你不認識他?”

“我與他隻見過一次,從不知道他叫什麼。”我如實回答。

“一次?”郎王似乎被我的回答弄糊塗了,他問“你活了多久?”

“千年。”最煩別人問我年紀,一千歲的年紀,10歲的智商。

“500年前的事你應該記得吧?”他身體前傾,墨色的發與玄色的衣袍融為一體,反射著幽暗的光澤。

“你想讓我記得什麼?”怎麼又扯到500年前了,那段時間的事情我記得清清楚楚,不過卻被彼得弄的混亂不堪。

“一隻白狐。你當時救下的那隻白狐便是狐白。”他一字一句說完,字字句句都如一把鋒利的刀,將蒙在回憶上的塵埃,一片一片削掉,將事情原貌剖析出來。

那隻一直被我抱在手中暖身子的白狐就是狐白?可是當時我記得李延年說它隻是一隻普通的狐狸。

或許我的表情太過茫然,郎王竟無聲的笑了起來。他說“我與狐白的父親是至交好友,他父親是九尾白狐的王,隻不過當年九尾白狐一族內訌,墨白被自己親信暗算,最終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狐白也遭篡位者追殺,九死一生。最後如果不是被你救下,他凶多吉少。

我那時正經曆天劫,天劫一過,聞此噩耗痛不欲生。發誓為墨白報仇,也要將他唯一血脈保住。

我後來一路尋找,終於找到狐白。那時他傷雖恢複,卻修為大損,難以維持人形。我要帶他離開,他卻執意不走,無非是舍不下你。我看他在你那尚算安全,而且我還要去找殺害墨白的凶手報仇,就沒有強求狐白與我一起離開。

不曾想,當我將一切事情處理完後,回去尋他,卻是再也尋不到。”

“什麼叫再也尋不到?”他應該是與李延年一同離開,怎麼會尋不到?

“他廢了自己的修為,毀了自己的妖丹,從這世上徹底消失。”郎王站起身,走至我的麵前,他說“九尾白狐一族一生都隻為一個’情’字所累,這一個’情’字,也算是他們成仙修道路上的劫。”

“他死了?”我難以置信。“他為什麼要毀了自己的內丹?”

“亦死非死。”郎王將目光落於李南山身上,不過又很快的收回。”我猜他是為了你。”

“我?”我一隻吸血鬼,跳脫六道輪回,要他的內丹有什麼用?

“你。”他肯定的說。

“我不懂。”狐白為了我死了?怎麼會?他在我的記憶中從頭至尾都是一個若有似無的存在。

“你不好奇為什麼你在幻陣中會看見狐白嗎?”郎王走回自己的主位,陰影再次將他的身影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