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著咬穿一路上遇見的那些人類的脖頸,在路過一間醫院時,我風一般的卷了進去,直奔他們的血庫,胡亂的拿了幾袋血,抱著血跌跌撞撞的終於逃回了李南山的公寓。
我把從醫院血庫拿回來的血液放在客廳的茶幾上,然後將身體卷曲在沙發裏一袋一袋的喝著,讓鮮血充滿口腔,充滿我空虛的胃。
和我想的相同,這個耳釘已經沒有了作用。我又恢複了自由,可以隨便去吸食別人的血液。如今的我好像吸食大麻的人,將一袋一袋的血液盡數喝光,可是這些血不夠,遠遠不夠。我滿腦子都是公園裏的滿地鮮血,那鮮血從女孩細膩的脖頸處流出,一定美味極了,新鮮溫熱的血液。我又狠狠的吸了幾口血袋裏的血液,這冰冷的血液根本滿足不了我那對鮮血蠢蠢欲動的可怕欲望,
我抱著自己顫抖的身體,緊緊地咬著嘴唇,腦中快速的思考著,我該怎麼辦。我好想咬穿人類那纖細的脖子,好想品嚐那溫熱美妙的鮮血。
找李南山,對我慌亂的掏出手機,電話號碼輸入到一半的時候,我又將手機放下。
李南山回來又能怎麼樣?我會咬穿他的脖子,我會吸光他的血液,我會害死他。
我應該去找個人回來,吸光他的血液。這樣我就會平靜下來,一定會的。
剛打開房門,沒等我走出去,娜塔莎已經抓著一個人類站在了門前。見到我時,她微笑而又禮貌的說“我猜你或許需要食物。”
之後她將手裏昏睡的女人交給了我,我卻要食物,十分需要。
房門關上後,我無情的咬上了女人的脖頸。就是這種感覺,鬼牙貫穿皮膚,觸及血肉,女人的血液,柔和甜美。
我滿足的發出歎息,真想感動的落淚。
隻是還沒等我將女人的血吸光,門開了,李南山站在門口,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透過女人肩部的碎發看見了李南山的全部的麵部表情,他一定覺得不可思議,或許會覺得我果真還是一個怪物。
我是怪物,一直都是。
我並沒有鬆開女人的脖頸,血液還在源源不斷的送進我的口腔,我不打算停止。
李南山伸手抓住我的肩,將我與被我咬的女人分開。他的動作在我預料之中,隻是我依舊覺得很難過。
我被他帶到了一邊,之後他快速回身接住了差一點倒在地上的女人。
我察著嘴邊的血,冷眼看著李南山抱著別的女人。
他抱著那個女人,手放在她的鼻子下,在查看她是否活著。之後他小心的將女人放在沙發上,拿出電視櫃抽屜裏的醫藥箱,蹲在沙發前,給躺在沙發上昏迷的女人脖頸處的傷口開始包紮。全程他都沒有對我說一句話,表情麻木的做著一切。
我靠在牆上,等著他的憤怒。
當李南山將那個女人包紮好,他終於站起身,麵對我。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扯開藍色警察製服襯衫的領口,露出脖頸與大片結實的胸膛。他說終於站到我麵前,我們離的極近,他直視我的眼睛,聲音沒有起伏,說“沒吃飽吧?吃我。”
“恭敬不如從命。”我雙手環上他的脖頸,鬼牙毫不猶豫的埋進他的動脈。
吸血鬼,喝血天經地義。
李南山沒有掙紮,就這樣任我吸食他的血液。他的血液要比普通人更溫暖,我明顯感覺出自己僵凝的血液被他的活血帶著流淌,這種感覺很神奇。我本以為符咒解開之後,我會討厭李南山的血液。畢竟他的血帶著狐狸血的味道,苦澀難喝。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我差點吸光他。
多虧我活了這一千年,在最最最後關頭終於是找回自己的理智放開了無辜的李南山。
他慘白著臉還想說什麼,卻終是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看著暈倒的李南山我滿心愧疚,我把他抱起放在床上,輕撫著他脖子上被我剛剛咬出的傷口。
“李南山對不起,我是吸血鬼,沒有符咒的束縛,我便會傷害你。你義無反顧的將自己的血給我,是信任我,還是覺得死在我手裏值得?”我伸出手指顫抖的撫著他蒼白的麵頰,因為失血而幹澀紫白的唇,看著躺在床上虛弱的他,我喃喃自語。
我伸手去摸耳垂上的耳釘,符咒為什麼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