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會對這段記憶十分模糊?”我馬上問道。
“當時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不想讓你想起來,所以我對你進行了催眠。”彼得的回答痛快的超出我的預料。他就這樣坦然的承認了這件事,弄得我倒是有些一時啞口無言了。
電話那邊彼得笑了起來,他似乎感覺出我的沉默背後的原因,所以他說“May,我是不是承認的太快了。”
我想說,是,他的回答太快了。
“能給我講講前因後果嗎?”我勉強平靜了一下自己因為剛剛彼得的答案而混亂的神經,然後問道。
“還記得狼和羊還有牧羊人的遊戲嗎?”彼得語調又變的平靜,他突然問道。
這是曾經我與彼得經常玩的一個遊戲,我們會選擇一個獵物,將他看做是待宰的羔羊。之後或者是我,或者是彼得來當牧羊人,牧羊人的任務便是保護羔羊不被狼吃掉。而另一個人則去當殺羊的那條狼。
我們通常約定一個時間,一般是3天之內要有一個結果。如果狼不能吃掉羊,那當狼的那個人就要滿足牧羊人一個願望,反之就是牧羊人滿足狼的願望。
我與彼得活了這麼久,哪裏還有什麼願望需要對方來滿足,這不過是一個由頭罷了。總之我們享受的是遊戲中的過程,相互防備,相互試探,為無聊的時光找一些樂趣。運動運動許久不運動快要僵硬的身體,活動活動許久不活動的而要鏽掉的大腦。
“當然記得。那麼有趣的遊戲,我怎麼會忘記。”我回答。
“那對夫婦就是你選擇的羊羔,而那時我是狼,你是牧羊人。”彼得話語徐徐的通過話筒傳來,通過他的話語我的記憶似乎正在一點一點的湧進腦海中,隻是那記憶依舊是模糊的,似乎是藏在萬花筒中的碎片,朦朦朧朧,似有非有。
“我們一直跟隨在那對夫婦身邊,我時刻都在找機會下手,而你時刻都在防備著我的突然出擊。你防備的很好,使得我一直沒有下手的時機,一直到了第三日的傍晚,我依舊沒有機會下手。”彼得說道這裏時,笑了起來,他說“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我們還真是幼稚。”
“現在也依舊幼稚。”我笑著說。
“是啊,依舊幼稚。”他感歎式的說了這樣一句話後,便又接著之前的說“那時你很得意,覺得我一定沒有辦法得手。畢竟一次捕獲兩隻羔羊確實不容易。看你那副沾沾自喜的樣子,我就壞心眼的想打擊你。所以在那對夫婦開車返程時,剛好會走一條相對僻靜的道路,我就選在那裏,伏擊了他們。你緊隨其後,我倆便一前一後竄上了他們還在行駛的車上。當時嚇壞了那對夫妻,同時也嚇壞了後座上的兩個孩子。我先催眠了他們,防止不必要的麻煩。之後我們在這小小的車裏動起手來,本來一切還算正常。你打不過我,我遲早會將這兩隻羊羔吞入腹中。”
“之後出現了變故?”而那個變故就是殺死蘇起父母的真正凶手。我心裏這樣想,但是沒有說出來。畢竟彼得並不知道蘇起,或許娜塔莎會同他彙報蘇起這個人。不過他一定不會在意蘇起父母的死因到底是什麼。可是我在意,所有我沒有的記憶,我都在意。
“確實出現了變故。”彼得頓了頓又說“正因為後麵的這個變故,我才不得不給你催眠。”
“如今為什麼又會這麼痛快的告訴我整件事的經過?”我有些納悶的問,或許彼得打算編個故事來騙我?不過這是我心裏所想,我並沒有說出來。
“因為很多事你已經自己知道了,我也就沒有必要再隱瞞。”彼得說這話時聲音低沉,似乎他並不希望我知道那麼多。
“例如呢?”我對他說的話越來越感興趣。我知道了什麼?
“例如久奈。”彼得看似隨意卻又清晰的說出來這個名字。果然彼得知道久奈,並且從一開始就知道,甚至於他知道久奈與我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或許他還知道的更多。我不知道,我不記得的,他都知道。
“哦?”我握著電話的手此時有些僵硬,難道蘇起父母的事與久奈也有關係。
“我倆當時在行駛的車上打的正歡,並沒有注意周圍的異樣。等我發現異樣時,卻有些晚了。那久奈早已經趁虛而入,附在了那小男孩的身上。”彼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