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我點點頭,李南山的提議很好。既然蘇起記得當年的事情,不如聽他直接對我說。
李南山又吃了幾口牛排,喝了一丟丟紅酒後,就被我拉著去找蘇起。
蘇起在醫院值班,我們便不客氣的直接去了醫院。這事還是要當麵鑼對麵鼓的好好說一說,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擔了殺人的罪名。
其實殺人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麼,隻是如果不是我殺的硬要按在我身上,我還是不服氣的。
蘇起在他的休息室接待了我們,見到我時他的神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是還算很快的平靜下來。
“想問什麼?”蘇起穿著白大褂,站在白熾燈下,整個人倒是顯得慘白慘白的。他目光在我身上大量了一圈後,最後落在我眼睛處。我們對視許久,他才語調沒有起伏的問。
“你說當年你見過我,能詳細說一下嗎?”我並不避諱他的目光,心平氣和的問。
“那件事竟然在你的記憶中一文不值。”聽了我的問題,蘇起冷笑著,平靜的麵容裂出絲絲縫隙。
“一文不值?怎麼會。如果我不在意你父母的事情,又何必跑來找你詢問。”我伸手點了點自己的頭,對著蘇起說“我殺過的人,都裝在我的這裏。這裏麵根本就沒有你的父母。”
“你是來告訴我,我的父母不是你殺的?”蘇起向前一步,與我近了許多,他一直平靜無波的假麵終於揭開,因為憤怒與激動而略顯扭曲。不過這樣的蘇起卻真實的讓我覺得像個人樣了。
“確實有這個目的。”我不否認的點頭說“因為我不想無緣無故提別人背了黑鍋。”
“當年除了你與另一個同你一起的外國男人外,我沒見過別人。”蘇起言之鑿鑿。
“能讓靈魂魂飛魄散的東西,怎麼會輕易讓你看見。”我笑了起來,有時候人類既固執又幼稚。
蘇起瞅著我,他的眼中帶著強烈的恨意。這恨似乎早已經與他融為一體,今天他終於不用再掩飾,
李南山擋在了我與蘇起之間,他麵對著蘇起,說“吸血鬼沒有能力讓人的靈魂魂飛魄散。所以當年殺你父母的一定另有其人。”
“我憑什麼相信你們?你們是一起的,你們說的話我怎麼相信?”
白熾燈下站立的我們,影子投在雪白的牆上,劍撥弩張的架勢,在這醫院充滿血腥味的地方,讓我的神經緊繃著,顫抖著。
“我沒有騙你的理由。畢竟當年我能留下你,如今我也有能力殺了你。如果真的是我,我又何必將隱患留到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於情於理,都不應該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我透過李南山的肩膀朝著蘇起露出一絲殘忍的笑。
既然好好說話他沒有辦法聽,那不如說點恐怖的事情,讓他好好冷靜冷靜,等到他心平氣和時,我們在好好交流。
“你要殺我?”蘇起瞪大眼睛看著我,之後他自嘲般的大笑起來說“我一直隱忍小心,終究還是著了你們的道。什麼抓鬼的道士,什麼幫人渡劫的高人,都是狗屁,道士與鬼竟是一家。”他這話的意思是他誤信了李南山與閆旭,才會處在此時這麼被動的地方。而我這隻他恨的要死的吸血鬼,竟然還要殺了他。
“我隻是讓你看清事實的真相,不要被自己一味的固執而蒙蔽了眼睛。”我向前一步,李南山看了我一眼之後沒有阻攔。
我一直走到蘇起的麵前,十分接近。他還在笑,笑的比哭還要難看。
他就這樣看著我,又笑又哭的看著我。與原來冷靜自持,步步為營的蘇醫生完全不同。
他此時帶著瘋癲與發泄的意味。
我在他麵前慢慢露出了自己成為吸血鬼時的樣子,赤紅的眼,鋒利的鬼牙,血管暴凸的麵部。我將頭湊近他的脖頸,他的笑容凝固在麵部,不動不跑不叫不喊,就那麼站著,任由我靠近。
我的鬼牙並沒有貼近他脖子的皮膚,因為我怕咒符發揮效果,又將我身體裏的體力抽走。倒時估計蘇起會將我鄙視死。嚇人不成反被嘲笑,那我是有多悲哀。
我喉嚨裏發出一陣一陣的低吼聲,之後說“當年你見到的我是這個樣子嗎?”
蘇起怔楞了許久,之後機械式的搖頭,說“不,不是。”
我這才心滿意足的將容貌變回人類,之後說“變成這樣子,我才會殺人。”
李南山也走到蘇起身邊,他拍了拍蘇起的肩,溫和的再次開口說“麻煩你詳細說一下當年你記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