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幸還不是不幸,我們不妨試試。”既然遇見,我當然不會再次讓他輕易離開。
我亮出鬼牙,肌肉緊繃,臉上細小的血管全部凸起,眼睛帶著嗜血的紅色。我不是最強的吸血鬼,平時也隻欺負軟弱的人類,與鬼怪交手的次數也並不算多,大多時候都是險勝。但從來沒有一次是如今天這樣,身體裏的每根神經都叫囂著要撕碎麵前的鬼胎久奈。
久奈收起玩笑神態,死死盯著我,周身也不曾有一絲放鬆。不過這依舊不妨礙他的嘴去說一些惡心的話,他說“你這個樣子,依然讓我覺得很性感。”
“等我將你撕碎,你會覺得我更性感。”鬼胎顧名思義,生來就是鬼。這是他的第一世也將是他的最後一世。鬼胎與我有一點相同,死就是徹底消失在天地間,沒來生沒轉世。
久奈此時並沒有他話語表現的輕鬆,因為他被李南山的陣法所困,一時半會無法逃脫。
如果今天沒有李南山在身邊,隻憑我一人,讓我抓久奈確實不容易,他是靈體,化成煙便是無影無蹤。當年他從李延年身上離開時,我連他的半分蹤影都沒尋見。今天李南山幫我將他定住,到省下我不少的麻煩。
“如何讓他痛苦?”這話我是問站在身後的李南山,對於鬼魂他一向比我了解。
“木劍刺眼、真火焚心、降咒裂魂。”李南山一連說了三種方法。木劍這裏沒有,真火倒是我的自帶技能,降咒裂魂這個隻有李南山可以做。
考慮明白後我露出一絲詭異的笑,第二種真火是最好的選擇。
我朝著久奈走近,他此時正在努力掙脫李南山的束縛咒,見我走進,他說“你想好用那種方式了?”
“我想先試試第二種,如果效果不好,我們再換別的。”我笑眯眯的站在他的麵前,又說“你有種在我身上犯渾,就應該想到有一天被我抓到的後果。”
“牡丹花下死,我心甘情願。”他直直的盯著我的雙眼,又露出邪氣的笑。
“希望一會你不會求我放你一條生路。”話畢,我也不再多說廢話。
右手舉至他的麵前,一團烈火在我手中熊熊燃燒。久奈因為找回所有魂魄,所以此時他的靈體十分清新具象,猶如一個實體的人。我左手伸出,觸上他的左胸堂,那下麵有一顆跳動的心髒。似乎天地萬物中,唯有我們死屍一般的吸血鬼是沒有心跳的。靈魂的心髒我還不曾見過,我將左手許久不曾用過的鋒利指甲亮出。指甲一寸一寸的向他胸膛裏深入,當整個左手伸進他的身體裏時,他麵目扭曲卻沒有哼一聲,倒算能忍。
靈體的身子與人類不同,雖然他具象與人十分相似,但是手伸進他的胸膛內時,你不會感覺到血肉的粘稠感。當我的手指碰觸到那顆跳動的心髒時,久奈突然睜大了眼睛,眼珠凸出,目眥欲裂也不過如他這般。
“隻是碰到,還沒到焚燒那一步,何必將表情弄的這麼痛苦。”我貼近他的臉頰,聲音冰冷。
“我這是舒服的表情。還從來沒有一個人碰到過我的心,原來心髒被摸,是這種感覺。”他表情猙獰,但是出口的話依舊硬挺著表現的風淡雲輕。
“一會你會更舒服,順便告訴我心髒被燒是什麼樣的感覺。”我眯起眼,一字一句讓他聽的清楚。
他發出“嗬嗬……”的笑聲,我則加重了捏他心髒的力道。
“看看你能笑多久。”這話說完,我從他的胸膛中將他的心髒抓出,鬼的心髒同人類相同,上麵也是布滿脈絡,隻是比人類心髒晶瑩剔透一些,沒有濕濕淋淋粘膩的血液。我觀賞了一會後,將右手上的烈火罩上了那顆蹦的正歡的心髒。
心髒在烈火的炙烤下發出“滋滋……”的聲音,但是那顆心髒還在蹦,蹦的比剛剛快了許多。
此時的久奈死死的咬著嘴唇,眼睛瞪的死大,頭部揚起,脖頸上的青筋似乎要從皮膚在爆出。
如果他是人類,我想此時他或許額頭還會留下豆粒大的汗珠,可惜他是一隻鬼。
看著他生不如死的樣子,我打從心理感覺痛快。我活了一千年,但說到底也隻是一個瑕疵必報的小女子。我隻信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以德報怨。我自認沒有那個胸襟,也沒有那份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