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救護車很快呼嘯著來到江邊,幾個警察合力將漂浮在江上的女屍打撈上來。
突然出現的女屍終於將這寂靜清冷的夜色打破。越來越多的人圍聚在江邊,有走路時剛好路過的,有騎車路過的,有在橋上開車路過時看見橋下有警察辦案,特意將車停在附近,趕過來看熱鬧的。霎時間這些東南西北四處而來的人將辦案的警察與醫檢人員圍在其中,將清冷陰寒的江邊變的熱鬧無比。
我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些突入其來的人群,有些鬱悶。來了這麼多人,這麼多血味混雜,要想集中精神去找蘇欣的味道實在太難。
我本來打算等人散了再繼續尋找,隻是這人群卻執著的站在那裏,沒一個人有要離開的意思。
冷風陣陣,卻吹不散群眾熱情的心。
等了又等,沒有等到人群散去,卻等到了匆匆打車而來的李南山。他麵色焦急,步履匆匆的朝著人群聚集的地方跑去,費力的扒開人群將自己擠了進去。之後他的身影便被迅速聚攏的人牆擋了個的嚴嚴實實。
我隻好拿起手機給李南山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幾聲才與他接通。他的聲音有些焦急而疲憊,“May,我這邊有點情況。”
“江中的那具女屍不是蘇欣。”看他剛剛的樣子我便猜到,他一定將那女屍當成蘇欣。
聽了我的話後,電話那邊半晌沒有反應,我朝著人群聚集的地方看去,隻見李南山擠出人群舉著電話正朝我看來。
“你怎麼在這裏?”電話中傳來李南山略帶驚訝的聲音。
“想來看看能幫上什麼忙。”
李南山一步一步朝我走來,我能看見他嘴角掛起的笑,他說“能幫上忙嗎?”
“不知道等這些人都走了,我還能不能捕捉到蘇欣留下的味道。”我有些無奈地說。
見他走近,我們有默契的把手機掛斷,這種距離,不打電話也能聽清彼此的聲音。
他穿的是晚上回家時的那身衣服,顯然來的著急,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一下。
“以為死的人是蘇欣?”我問。
“我接到電話說江邊有女屍,我又剛查出蘇欣來過江邊,所以第一個反應便想這女屍不會是蘇欣吧。所以急忙便趕出來了。”他又轉過來問我“再我來之前,你看過那個女屍了?”
我搖搖頭,說“圍觀群眾來的太快,我沒有過去看。”
“那你怎麼這麼肯定那女屍不是蘇欣?”李南山此時已經走到我的身邊,同我一起看向熱鬧的圍觀人群。
“昨夜我開車經過跨江大橋時剛好看見那女孩從橋上跳下去。”我說。
“冷漠的路人May。”李南山歎口氣說。
“確實沒有那些圍在那裏不走的路人們熱情。”我對李南山的評價不加反駁。
聽了我的回答,李南山樂了出來。他揉了揉我的頭發,說“貧嘴。”
“為老不尊。”我打掉他的手。
他將手自然的收回,一本正經的問“有什麼收獲嗎?”
“蘇欣上過跨江大橋,沒準她也想過跳下去。”我說。
“但最終她沒跳下去?”李南山挑眉問。
“沒有。”我肯定的說。
“這麼肯定?”
“直覺。”我抬步向跨江大橋走去。
李南山跟在我的身後,我們一前一後的沿著江邊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