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這麼多事,時間才從九月慢悠悠的晃到十月。而在這總是煙雨蒙蒙的江城,九月和十月卻並沒有多大區別。
車窗外正下著蒙蒙的細雨,這雨從淩晨下到午夜,黏黏膩膩的不知疲倦。我喜歡江城的陽光卻不喜歡江城這連綿不斷的細雨。
記得有一次也是這樣連綿不斷的小雨天氣,我向彼得抱怨,我討厭這樣的天氣,連夜晚捕獵都心情欠佳。
彼得卻支著下巴,眼神溫柔的凝視著我,微笑著說,我喜歡你任性的樣子。
煩亂的心情因為他的玩笑話而變得不錯,那個下雨的午夜,我和彼得吃的很盡興。
雨夜時常都安靜的讓人心慌,淅淅瀝瀝的雨聲總是會成為殺戮最好的配樂。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無論我參與不參與,殺戮它永遠存在。
我將熄滅的車燈打亮,前方掏出刀子的男人被突然亮起的車燈打亂了本來的計劃,他本能的回頭向亮燈的車子看了一眼,之後慌張的離開。
而前方撐傘的女孩卻渾然不覺她剛剛在生死線上走過一回。雨依舊在下,我目送那個紅衣女孩走出自己的視線。
午夜永遠充滿危險,這是野獸的叢林,這裏不適合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遊蕩。
我發動車子,提前回到了李南山的公寓。
午夜三點,人類進入最深睡眠的時間,而當我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看見了本該躺在床上睡覺的李南山正站在門旁。他穿著睡衣睡褲,頭發有些亂遭,看樣子應該是剛剛起來,但如果隻是看他的臉,你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剛睡醒的人。
“大半夜的不睡覺,站在門口當門神嗎?”本來怕吵醒他睡覺沒感大聲動作,現在看來完全不需要有這種顧慮。
“半夜鬼鬼祟祟的回來,我以為家裏來了賊。”李南山抱著胳膊靠在門邊說。
“多蠢的賊能來這,連個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他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後問。
“討厭下雨,就回來了。”我將衣褲都脫下來扔出了衛生間,準備衝個熱水澡。
“May,你不收拾房間可以,能不能尊重一下別人的勞動成果。”
“四十多平的小屋子,收拾一下,有什麼勞動成果可言。”我將水溫調到最熱,滾燙的熱水將我的身子包裹住,雖然正常達到沸點的水對我來說根本感覺不到任何溫度,但是我喜歡看著整個浴室被蒸汽圍繞,這樣便會覺得我的身子也溫暖了。
“May,你說話越來越氣人了。”李南山說。
“和你比還差遠了,我這隻是皮毛。”我閉上眼睛,任淋浴的水打在自己的臉上,如果有一個浴缸就好了。
李南山沒再說話,等我洗好澡裹著浴巾出去時,我扔在門口的衣服都已經被他疊放整齊。我將他疊好的衣服扔進洗衣機裏,等明天出門前讓洗衣機一起洗出來。如今這些高科技可真好,連洗衣服這種可怕的差事都可以機器幫忙解決。
我一邊用毛巾擦頭發,一邊向臥室裏麵看了一眼,李南山已經重新上床睡覺。我輕手輕腳的走進臥室,將衣櫃門打開取出一套睡衣,然後輕手輕腳的走到客廳將睡衣穿好。
我歪倒在沙發上,默默的等待天亮。在日出之前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終於停了,我伸了一個懶腰,走到陽台靜靜的欣賞日出。
早上5:30,李南山還在睡覺,而我已經出門去了附近的早市。
早市總是這麼熱鬧,賣什麼的都有,有時點子好可能還會看見賣藝的。我和幾個賣菜的大媽都混了一個臉熟,有時還會成為他們家長裏短的忠實聽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