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已經漆黑一片,在普通人類眼裏這應該不能算是景色,然而對於在黑夜中生存的動物來說,這夜才是一天真正的開始。
隻是我才剛剛開始欣賞這景色,就被一波接著一波的疲倦感給淹沒,沉沉的睡去。
等再醒來時我正躺在床上依偎在李南山的懷裏。
感覺出我的動作,本來閉著眼的李南山睫毛微動,睜開了眼睛。他的睫毛濃密,他的眼睛永遠清亮黑白分明。
我倆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我正想著要不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李南山的俊臉竟然慢慢向我靠近,最後他的唇極輕的碰觸到了我的額頭。
他吻我……額頭?
我剛要向後挪一下拉開我倆過於接近的距離,他已經提前離開。
對於他剛才的舉動我有些不明所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看了看沒事人一樣的李南山。我後知後覺的問“什麼情況?”
“看錯人了。”他垂下眼,睫毛將眼睛遮住,在眼臉上透出一片陰影。他的回答答很簡單。
我馬上會意,朝他露出一絲了然的笑說“把我當淩兒了吧?”
他沒接我的話,而是把手腕舉到我的麵前說“餓了吧。”
這個時候即使是餓,也擋不住我一顆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雖然他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不過我還是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像你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要不你把淩兒接過來住幾天吧 ,你們倆過幾天二人世界,拜拜火。”
“你的主意不錯。”他點點頭表示認同。
少年,那就趕快行動起來。我美滋滋的想著,等他倆去過二人世界的時候,我就正好給自己尋摸一個房子,可以名正言順的搬出去,過自己的小日子。
我正想著要找個什麼樣的房子時,李南山又接著說“隻不過你現在傷成這樣,我不放心你。”
我連忙坐直身子,拍著自己的胸脯向他證明自己沒有問題,嘴裏說著“我現在身體倍兒棒。”
他看著我的樣子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我還沒明白他笑從何來的時候,就被他輕輕一推,推倒在了床上。他順勢壓在我的身上,壓的我是一聲悶哼。
這臭狐狸是使了大力氣,將自己砸在我身上的。
隻聽壓在我身上的李南山在我耳邊低聲的說“不是身體倍兒棒嗎?怎麼一推就倒了?”
又在我耳邊吹氣,我左右晃了晃頭躲避他吹在我耳邊的熱氣,手上使力的推著他,可是他紋絲不動。氣的我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雖然這次他依舊沒動,不過我之前被秀澤刺傷的那處傷口卻因為我剛剛的動作而光榮的再次裂開了。
戾氣刺傷的地方難以愈合,這傷口可以說是我小心翼翼的重點保護對象,如今再次裂開,疼痛豪不遜色於剛受傷那會。
我悶哼一聲,全身因為疼痛而有些痙攣。
壓在我身上像塊石頭似的李南山終於發現了我的異常,他迅速從我身上翻身下來,當看見我胸前被血染紅的一片衣服時,他皺起了好看的眉毛,剛剛玩笑的樣子再也不見。
他一邊念咒一邊伸出兩指快速的幫我把傷口四周的血液封上,免得好不容易養回來的血又流沒了。
我怨恨的看著罪魁禍首李南山,他這次倒是一副接受批評的樣子,並且認錯態度十分誠懇讓我都不忍心怪他。
他幫我把傷口四周封好後,取過醫用紗布和棉球來幫我將餘血擦淨。之後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剪開傷口四周的衣服,當視線觸到我血肉猙獰的傷口時,他的眉皺的更緊,口氣帶著些心疼自責的問“是不是很疼?”
我疼的直咧嘴,沒好氣的白他一眼說“和你祖師爺一樣會說廢話,你來試試就知道疼不疼了。”
他抬眼看了一下我的樣子,笑了出來。
“你還笑!”
他握住我想打他的手,板著臉說“別亂動,我不笑了。”
等他把我的傷口都處理幹淨,再次幫我包紮上後,我才安心的閉上眼睛平複因為疼痛而緊張的神經。
李南山開始清理扔了一地的沾著血的紗布和麵團。等一切結束後,他拿過毛巾坐在床邊輕柔的幫我擦臉。
我現在真是虛弱的可以,雖然很餓,可是又困的連眼皮都不願意抬一下。隻想就這麼躺著讓自己再次進入沉睡的狀態。
李南山總會適時的做一些讓人討厭的事情,他用手輕輕拍打我的臉,說“先別睡,吃點東西再睡。”
我不耐煩的側過臉,躲開他的手。
他不屈不撓的繼續騷擾我,我憤怒的睜開眼睛瞪著他。看見我睜開眼,他寵溺的笑著把自己的手腕舉到我的麵前,誘哄著說“喝幾口血再睡,我就不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