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想不起他的名字,經常用“喂”字來代替稱呼,每每這時他都會重複一遍自己的名字。
直到有一天好脾氣的李延年發火了,臉憋的通紅,咬牙切齒的威脅我,他說,梅,你再記不住我的名字,我就不管你了,不給你抓活物讓你吸血。
看著他的樣子我竟然覺得那麼好笑,然後第一次認真的去記住一個人的名字。
仰頭再看李延年的畫像時,心裏的那份平靜竟然超乎自己預想。心理沒有怨恨,沒有憤怒,沒有歡喜,沒有悲傷,隻是有淡淡的難過,為500年前的那段自以為是的感情難過,為早已經歸於塵土的李延年難過,為這流逝的時間難過。
我走上前,為李延年奉上一炷香。你已經死了這麼久,這些往事我又何必念念不忘。苦了自己,也囚禁了自己。我的感情本就有限,如今也該把你從心裏抹去。
當年你的不告而別,我本以為我會用我這永恒的生命去記著。可是等真到回憶時,卻隻能清晰的記得我倆初見時的情景,其餘的恩怨都在我的記憶中變的模糊。
如今再看你的畫像,我才知道,我對你早已不怨不恨不愛。等看過你給我的東西,我想你也會了無遺憾。
上過香後,我看著身側一直有些警備的李文言,說“帶我去看他留下的東西吧。”
李文言見我麵上的神情不像發狂發怒的樣子後,才放下心來。將帶我繞到供奉牌位的後麵,那裏有個小門,進去後是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的正中央掛著的正是500年前,我身著古裝衣服的畫像。李文言小心的拿下我的畫像,畫像遮擋的牆壁被露出,那牆上竟然有一個小暗格,他打開暗格從裏麵拿出一個小的檀木盒子。
我看著老頭一係列的動作,竟有些想樂。這老掉牙的存放位子,真是太落後了。彼得曾說過,一定要跟上時代腳步,要做一隻和時代接軌的吸血鬼。當然,我沒有樂,看著那個檀木盒子,我有些緊張。
接過盒子,像人類的樣子深吸一口氣平複心裏的緊抓感後,我將它打開。
裏麵竟然躺著一對瑩白圓潤的珍珠耳釘。
我拿出耳釘仔細觀察,卻不知道這裏有什麼玄機?我不解的抬頭看著麵前的黑老頭,問“這耳釘是李延年要送我的東西?”
老頭看著耳釘的神色也很迷惑,想必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他堅定的點了點頭,說,“祖師爺說過,請你務必把它戴在身上。”
我拿著耳釘在手上端詳,還好這耳釘的樣式不土。我摘下耳垂上帶著的一對銀耳釘,換上這對圓潤的珍珠。
我用手摸著耳垂上的珍珠,心想,李延年我倒要看看你送我這耳釘的意義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