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輝在灣裏區或許算不上什麼牛叉人物,灣裏區道上誰都知道他性子梗直,也沒人怕他,但若論砍人打架,估摸著在這一畝三分地還真沒幾個人能跟他硬抗硬的叫板。
沈輝確實是個爺們,實實在在的純爺們,朱冬陽和馬龍被殺後,手下稍微有點地位,有點狠勁的人都想趁亂子撈它一票,不過沈輝著實沒想過這個問題,以他的性子,是斷然不會和那幫喜歡幹些落井下石勾當的小人在一起。
灣裏區在朱冬陽和馬龍兩個猛人死後短短三個小時就鬧成了一片,以前稱兄道弟的哥們開始互相齜牙,沈輝瞧不過眼,也沒那本事阻止,隻好退居二線,被許多道上混混大罵傻叉,可誰也沒想到退居二線的沈輝平日裏待人義氣,許多混混都跑過去跟著他也不願參合道上的事,最後在眾混混的慫恿下,拿下零點酒吧。
有了一家場子的沈輝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出去瘋狂搶占地盤,他不去搶別人的,不證明別人不來搶他的。周震瞥了眼沈輝,嗤笑道:“我說你怎麼是個死腦筋,你也不出去到道上收點風,看看現在都什麼情況了,我擺明了告訴你,我這邊有六十多弟兄,你那邊也差不多,我們要真在這零點酒吧打起來,隻會便宜別人,你懂我的意思嗎?”
沈輝上下打量了一眼麵前的青年,長相一般,中等身材有些強壯,短發,下巴上一道小疤格外醒目。他搖了搖腦袋,悶聲道:“不行,這家酒吧是兄弟們打回來的,誰想拿走都得把我剁翻了,何況朱哥的仇,我不能不報。”
兩個人都是直性子的爺們,脾氣也都火暴,周震冷哼一聲,一腳踢翻麵前的桌子,喝道:“你他媽是不是真想弄,我告訴你,今天拿不下這家酒吧老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操,你當老子怕了!?”沈輝一把抽出後腰的砍刀,剛準備衝上去,周震的電話響了起來,他下意識的停下腳步,等周震作什麼反應。
周震拿出手機朝沈輝擺了擺手,皺眉道:“操,等一下,我接個電話我們再打,你他媽要是條漢子就搞偷雞摸狗的事!”
“我呸!你當我沈輝是什麼人,隻管接你的電話,你要真怕死或是不相信我,就先給我退出酒吧接完電話再進來。”沈輝吐了口唾沫,滿臉鄙夷。
周震瞥了他一眼,接起電話道:“喂,什麼事?”
電話對麵的弟兄把蕭林的意思大致說了一遍便掛了電話。周震收起電話低頭想了想,故意撇嘴道:“沈輝,你他媽敢不敢跟我單挑,誰輸了誰滾蛋,免得各家兄弟流血,給別人鑽了空子。”
“單挑就單挑,你他媽當我怕你!?”沈輝大手一揮,喝退身後的兄弟,三下五除二脫掉上衣,光著膀子提著一把砍刀,道:“怎麼樣,準備好了沒?”
“來!”周震抽出身後的開山刀,也把上衣脫了扔在地上,衝著沈輝點點頭,大喝一聲,開山刀橫著掃向對方麵門。
他兩人都沒什麼技巧,打架砍人也全都是憑著一股子猛勁和狠勁,如今這兩個同樣喜歡冬天裏喝一瓶辛辣老白幹的漢子打在一起,沒什麼花哨可言,全都是硬碰硬的打法,也沒高手過招那般快如閃電,讓人眼花繚亂。
兩把刀碰撞在一起擦出火花,兩個爺們開始較起了勁,額頭青筋暴跳,特別是周震下巴上的一道小疤,在咬牙切齒,猙獰滿麵的情況下更添了一份凶狠之氣。
酒吧裏的客人也都沒打算再溜走了,服務員也都停下了手裏的工作,全都站在角落裏開始看一處精彩武打片,隻有DJ依舊帶著耳麥閉著眼睛在那裏打著碟,腦袋連晃,手臂揮舞。
兩邊的小弟開始呐喊助威,也有好賭成性的客人開始在桌子上下注賭誰贏誰輸。
打了十來個回合,兩人依舊不分勝負,互相拚了一刀之後,各自退開雙手都撐在膝蓋上開始彎腰喘息,他們這種較死勁的打法,最是耗費力氣,一般人要不了幾回合就會累趴下。周震擺擺手,喘著粗氣道:“等。。等會再打,老。。老子累的受不了了,歇一會。”
“好。”沈輝也回答的幹脆,似乎不想再多說一句,彎腰粗重的喘著大氣,過了好一會兩人才直起腰,沈輝讓小弟拿了兩瓶冰鎮啤酒過來給了周震一瓶,兩人三兩口解決掉啤酒,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又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