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猶未盡的咂巴著嘴,毛和龍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誰知任虎打開了一旁的包裹。露出一個個拳頭大小的腦髓,在幽暗的地窖裏,散發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你確定這能吃?”毛和龍撿起一個腦髓,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廢話那麼多,吃了不久知道了”任虎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心裏有些期待,他也不知道沒感染的人類,在喝了自己的血液之後,吃了變異動物的腦髓,能否覺醒成為亡者。
隨著一顆腦髓下肚,毛和龍忽然感覺,身上沒有一處地方不熱的,他拚命的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痛苦的嘶吼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旁的劉昌勇看不下去了,這個比任虎高了半個頭的壯漢,死死的扯著任虎的衣領,眼裏噴出了憤怒的火焰。
給了劉昌勇一個放心的眼神,任虎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隻是一個必然的過程,放心好了我不會害他,他也是我兄弟!”
劉昌勇盡管還是有些質疑,但還是放開了被抓的任虎,焦急的等待著覺醒的結束。
持續的時間不是很長,毛和龍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被黑色的甲胄覆蓋了全身,他一米六幾的身高,也因為這次進化之後,長高了不少。
在任虎的指點下,一把兩米多長的戰斧,從他的背上取了下來,鋒利的斧刃輕易的切進了水泥地麵。
如今這末世,多一分力量,也就多了一份保障,毛和龍身上的變化,讓身旁的幾人一陣眼熱。
劉昌勇懸著的心,這一刻才裝進了肚子。看著任虎戲謔的眼神,一張老臉也有些臊得慌。
隨即剩下的人,相繼完成了進化,紛紛消化著覺醒後的記憶。
說來有些奇怪,除了毛和龍和孫先孟,劉昌勇和剩下軍人,覺醒的都是追獵亡者,如今都可以湊出一個成建製的亡者編隊了。
思索了一番之後,任虎有些明白了,亡者覺醒有很大的隨機性,但也和之前生活的經曆息息相關。
比如說自己,原先在部隊的時候,最擅長的就是近身格鬥。而劉昌勇幾人,長久以來在鐵騎團操槍弄炮的,覺醒後自然和射擊有關。
別看孫先孟身板有些幹瘦,十八年的武藝,一刻也沒有落下。即便抽調到特戰旅,放到末日前,任虎也不敢說能在孫先孟手上討得便宜。
如今一條黑色的九節鞭,在孫先孟的手裏,耍的可謂是有聲有色,這不,戰友時不時的叫好聲,把另一間菜窖裏的周顯宗都吸引來了。
孫先孟收起九節鞭,打量著門口的周顯宗,他的動作,也引發了剩餘戰士的連鎖反應,一個個目光凶光。
乖乖!這也太嚇人了,光兩個就那麼厲害了,如今都一打了,周顯宗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趕忙開口道:“我隻是路過…路過”
看著狼狽離開的周顯宗,劉昌勇皺著眉頭開口道:“他們怎麼辦?要不要…”
“先不管!若日後有必要再發展吧!你們自己決定,如今你們的血,也能賦予別人相同的力量,前提是有足夠的腦髓。”任虎打斷了劉昌勇的話頭。
在場的所有戰士,都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任虎的話無疑給他們畫了一個餡餅,如果能活下去,說不定有一天…
鐵騎團北操場後側,種著十畝方圓核桃林,因為土質的問題,每年團裏的戰士,都要花上打量的時間去打理。且死多活少,團裏戰士沒有幾個不罵娘的。
現如今,核桃園向外延伸了百畝都不止。核桃樹在行屍的滋潤下,一顆顆枝繁葉茂,百米多高聳入雲端,掛著一顆顆青色的核桃,顆顆都有西瓜大小。想來,死去的戰士如果看到了,也能含笑酒泉了。
一座座巨大的鳥巢,搭在粗壯的樹杈上鱗次櫛比,鳥巢的邊緣堆積著吃剩的皚皚屍骸。一陣風吹過,時不時的掉下一兩個顱骨,滾落在臭氣熏天的鳥糞之中。
“哇…”沸反盈天的鴉鳴,從很遠的地方傳了過來,常人聽到了估計也會頭疼欲裂。
隨即昏黃的天色,隻剩下了一種顏色,如同鍋底一般的漆黑,隻道是外出覓食的烏鴉,紛紛歸巢了。
一隻隻烏鴉,口中銜著張牙舞爪的行屍,落回了各自的巢穴,準備喂食嗷嗷待哺的雛鳥。這才發現的不對的情況,那空蕩蕩的巢穴裏哪還有雛鳥的影子。
不光是這樣,就連一顆顆鳥蛋,如今都不見了身影。烏鴉焦急的翻找著自己的巢穴,除了枯骨之外,幹淨的連一根鳥毛都找不到。
這下好了,整個鴉群炸了鍋,三兩下啄死了亂動行屍,一個個飛在空中,彼此詢問著孩子的下落。
鴉群的首領帶著哀鳴的鴉群,即使搜遍了鐵騎團的角角落落,也沒有任何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