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大廈的頂層會議室,一眾行者組織高層,圍繞在會議桌前,等著首座任虎的到來,氣氛明顯有些沉悶。
正好可以看到,一縷縷陽光穿過枝葉的縫隙,透過巨大落地窗的玻璃,在會議室的桌麵上,落下一個個斑駁的光影。
“這個亡者到底是個什麼鬼?莫名其妙的!害的老子半夜腦袋差點沒爆掉!”蕭穆兩隻腳翹在桌上,雙手揉著發漲的太陽穴,顯然昨夜的經曆,讓他還有些心有餘悸。
“你廢話怎麼那麼多!”魏延此時臉色一沉,眼神有些不善的盯著蕭穆。
“咦?你今天吃槍藥了,老子又沒招惹你?你吼我幹嘛!”蕭穆豎起小指掏了掏耳朵,魏延的話讓他有些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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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穆不知道,不代表坐在旁邊的方萌不知道。
淩晨八點,隨著起床的哨音響起,戰士們紛紛跑出了自己的宿舍,整整齊齊的被子,早已被疊成了豆腐塊碼在床頭,邊上擺放著帽子和戰術腰帶。
恢複日常作息後不久,除了營地女人和老弱之外,男人們都被強行征招入伍。
戰士們對於這個自然沒什麼抵觸,還能保持良好的作息習慣。一個個站得筆直,精神抖擻。
但是對於那些幸存者,這些剛開始就有些強人所難了,他們晚上興奮的睡不著,胡吹瞎侃,白天站在隊列裏,一個個打著哈欠搖搖晃晃的,連基本的隊形都保證不了。
連著踹了好幾個新兵,魏延黑著臉開始點名。
“王海濤!”“到!”“趙安然!”“到!”“羅文康!”“到!”…
魏延接連點了好幾個人的名字,每一個戰士的聲音,在營地裏響亮異常,也震醒了睡夢中的方萌。
方萌湊在窗前,好奇的看著一個個站得筆直的軍人,從小就崇拜軍人的她,眼裏都是小星星,情不自禁的說了句“帥氣!”
穿好衣服的她,下了樓悄悄的站在軍人隊列的後麵,也一臉嚴肅的站得筆直,引得旁邊的戰士想笑又不敢笑,差點沒憋出病來。
就在點到於立、竇平、魏誌三人的時候,卻突然沒了動靜。
魏延又重複點了幾人的名字,依然無人回答。魏延心裏那是一個氣啊,這幫兔崽子剛當上連長,就不參加早操,簡直無法無天了。
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沒來,魏延沉不住氣了,兩眼冒火的他,一把扯過了身邊的張小龍,幾乎用吼的方式對他說道:“你他媽的怎麼當的營長,你手底下的兵呢?媽了個巴子的,把他們全給老子弄出來,看我不扒了他們的皮!”
張小龍急了,這不是找事麼,明知道今天這麼重要的早操,是要給新增的兵員樹立榜樣,一個個點名居然不來,這是打著燈籠拾糞-找死啊!
張小龍一路小跑衝進了宿舍樓,半晌…卻傳來他憤怒的咆哮。
張小龍出來了,不過不是一個人,身上沾滿血汙的他,抱著一具無頭的屍體,軍裝雖然都一樣,但是可以從瘦小的體型上看出,這人正是於立。
這個中槍挨刀都不會流淚的男人,此時眼裏卻流下了滾燙的液體,嘴裏不停的嘟囔著“死了…都死了…”
跪在地上的張小龍,拚命的搖晃著手裏已經冰冷的屍體,鼻涕和眼淚已經攪在了一塊,這是跟他換過命的兄弟,逃過了感染,卻逃不過宿命。
魏延兩眼一黑,一步一顫的走到屍體麵前,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才知道這不是做夢,一切都是是真的。
圍觀的戰士們眼都紅了,一個個解下自己背後的步槍,整齊劃一的拉動了槍栓,如今他們看著誰都像是敵人。
這下好了,直把一群新兵蛋子,嚇得紛紛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吭一聲,生怕惹毛了這群衝動的軍人。
“王八蛋!”憤怒的魏延,一把扯起地上的張小龍,揮手就是一拳,“你這個營長怎麼當的,為什麼現在才發現!為什麼!”
參雜著血液的唾沫,被張小龍吐在了地上,心裏萬分委屈的他,此刻抬起頭不甘示弱的回罵道:“我他媽怎麼知道!要不是你安排所有人單獨居住,他們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死了!”